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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去處。

抗戰期間,梁實秋與女作家方令孺曾是鄰居。一次方邀梁去家裡吃飯,梁實秋說:“九姑(方令孺)請我們吃飯,這是難得一遇的事情。”梁一進門就感到香氣撲鼻,一個密封的瓦罐在炭火上已經煨了五六個小時,裡面傳來輕輕的噗嚕噗嚕聲,內有大塊大塊的五花肉,不加一滴水,只加料酒醬油,火候一到,酥爛可口。梁實秋猜:“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東坡肉了吧?”盡興而別時,方令孺說:“最樂的事莫如朋友相聚,最苦的事是夜闌人去獨自收拾杯盤打掃地下。”

張中行是河北香河人,那裡是京東肉餅的老家。他曾憶及村裡有一怪人,每天中午上村東一里的鎮上的飯鋪吃飯,每回都自己買一斤肉,進了飯鋪交給老闆,再叮囑一句:“多加油!我就不怕好吃。”

張中行從北大畢業後,在保定一個學校混了一年。他晚年還念念不忘直隸總督府對面的馬家老雞鋪賣的醬牛肉和醬牛雜碎,說:“一生所曾吃,我覺得那是最好的。”幾年後,張與妻子並一友人在西單一帶閒逛,中午進天福號買了半斤醬肘子,然後到一個叫興茂號的小飯館,吃叉子火燒夾醬肘子,還點了一道海米白菜湯。這頓飯他也念叨了幾十年,到了上世紀80年代還說:“至今回味,仍然垂涎欲滴。”據張判斷,當時天福號的醬肉,都用80斤的京東小豬和地道的黃豆醬油,與後來用動輒二三百斤且經過冷藏的豬作原料,醬肉的味道自然是兩碼事了。

民國初年,上海川菜館的老大非“醉漚”莫屬,味美而價格驚人,宴客者據說非醉漚不足以稱闊人。閩菜館則皆稱“有天”,如小有天、別有天、中有天等。中有天味美價廉,名氣本來不大,後梅蘭芳到上海演出,曾光顧這裡一趟,被小報一傳,致飯館名聲大振,足見當年梅蘭芳的魔力之大。

北京舊時的低檔飯館,除了切面鋪,還有二葷鋪。“二葷”,指肉和下水。二葷鋪一般有一兩間門面,一兩個廚子,一兩個跑堂的,一兩個打下手的。所賣無非家常菜。如肉丁醬、炒肉片、熘腰花、炸丸子、酸辣湯等。有時來了熟客,夥計便替客人做主:“得了!還給您炒個肚塊兒,高湯甩果,一小碗飯倆花捲。馬前點,吃完您就走,誤不了您的事兒!”

鄧雲鄉回憶說:“在30年代中,八大春以慶林春為箇中白眉。不算清真館子西來順,他家的菜在當時是西長安街上首屈一指的。地址在西長安街西頭路北,裡面一個大四合院子,隔成大小雅座,院子裡有鐵罩棚。廚房在外院左首,一般都賣整桌的多,小酌的少。記得他家的蔥油海參、蝦子蹄筋、核桃酪等菜,真是醇厚無比,後來再也沒有吃到這麼好的名菜,如今真是廣陵散,絕響矣。那時的菜,味真好,不講花架子,盤子中一弄出花樣來,實際就沒辦法吃了。”

老北京的小康人家,夏天興在堂屋八仙桌前置一冰桶。冰桶有木製的,有琉璃的,有景泰藍的。冰桶裡鎮著綠豆湯、酸梅湯、乳酪、香瓜、西瓜等。酷暑時節,午睡後開啟冰桶蓋,用小彩花碗盛碗冰糖熬的綠豆湯,該是一種什麼滋味呢?

蘇曼殊飲食無節制。他每天抽二三十根雪茄煙。曾一次吃進幾十斤冰塊。有一回吃了三大籠蘇州湯包,在床了躺了三天才起來。最後一回是吃了好幾碗鮑魚,致腹瀉數日,躺在上海醫院的病床上。醫生叮囑他當心飲食,而他扭臉就叫人去買來糖炒栗子大啖,致腸胃病大發,就這麼一命嗚呼、死在了“吃”上。

陳嘉庚自奉甚儉是出了名的。一次他請客,桌上只備幾盤炒粉,幾盤炒麵,一大碗青菜豆腐湯。

上世紀20年代,徐鑄成考入清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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