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月蘭的寢房床榻下找到了幾本陳舊的簿子,而最後記載的內容令他震驚至極。
原來,當年陸氏夫婦眼看他爹堅決反對他與陸月蘭往來,擔心會耽誤了女兒的青春年華。
那時,有個京城的朱姓富商對陸月蘭一見鍾情,想納她為第三個小妾,還給了陸氏夫婦一筆豐厚的聘金。
陸月蘭自是不肯答應這件事,執意要等他說服他爹接納她,然而那朱姓富商卻對陸氏夫婦下了通牒,警告他們若是再不速速辦妥婚事,不僅要交還聘金,他還不會放過他們。
為了逼她就範,陸氏夫婦竟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姓朱的傢伙趁夜溜進陸月蘭的房裡,佔了她的清白之身,心想既成事實之後,她就會對他死了心,乖乖地當朱姓富商的小妾。
陸月蘭記下了這件事,字字句句充滿了絕望,強烈地透露出想尋短的念頭。
這才是當年陸月蘭懸樑自縊的真相!可陸氏夫婦竟將一切全歸咎到爹的頭上,實在太可惡了!
“我……我們……我們也是……當初也是……有……有苦衷的啊……”陸父試著想要辯解,卻結結巴巴的連話都說不清楚。
“苦衷?你們還有什麼苦衷可言!”項廷旭怒喝。
陸母趕緊說道:“當年月蘭尋短之後,那朱姓富商怕會惹上麻煩,警告我們,要是把他給牽扯進去,害他身敗名裂的話,絕對會要了我們兩條賤命,而他和皇親貴族關係良好,我們……我們也是逼不得已,只好……只好……”
“只好把月蘭的死全部歸咎到我爹的頭上,打算讓我們父子倆一輩子懷著愧疚與罪惡感?!”
“廷旭——”
“住口!你們沒有資格叫我!”項廷旭咬牙叱喝。“你們先是對自己的女兒做出那樣的事,現在竟然又想害死玉兒!”
他摟緊了懷中的人兒,想到她差一點就遭遇的危險,他胸中的怒火就無法遏抑地熾烈狂燒。
若不是他為了調查線索而潛入陸家,若不是他找到了陸月蘭的那些簿子,正要前來質問陸氏夫婦,他也不會發現這對該死的夫婦竟然想殺害水玉兒了!
倘若他沒有及時趕到,倘若他晚了一時半刻,那她……
一想到自己可能會永遠失去水玉兒,項廷旭胸中的怒火就狂燒不止,而憤怒的烈焰幾乎要他的理智焚燬殆盡!
看著水玉兒額角流血的模樣,他心痛極了,顧不得要質問陸氏夫婦,急著要找大夫來醫治她的傷。
“我絕對不會原諒你們的!你們等著付出代價吧!”怒不可遏地撂下話之後,項廷旭將水玉兒打橫抱起,離開了陸家。
將水玉兒帶回項家之後,項廷旭立刻命祿伯去請大夫。
水玉兒躺在床上,見項廷旭的臉色凝重,說道:“我真的沒那麼嚴重,只要隨便上上藥就行了——”
“閉嘴!”項廷旭沒好氣地瞪著她。“我都還沒跟你算你偷溜出門的這筆帳呢!你現在受了傷,就給我安分一點!”
他氣極了她這麼不懂得保護自己,而現在竟然還說“隨便上上藥就行了”?!1真是快氣死他了!
水玉兒噘起了唇兒,在他的瞪視下,只好安分地閉上嘴。
過了一會兒,大夫很快地趕來,項廷旭急切地說:“大夫,快看看她怎麼樣?嚴不嚴重?”
大夫立刻趨近床邊,仔細地審視水玉兒額上的傷口。
“姑娘會覺得暈眩嗎?有沒有想嘔吐的感覺?”
“不會,我好得很,壯得像條牛一樣……”見項廷旭的黑眸又朝她瞪來,她尷尬地傻笑了下,小小聲地補充道:“只是受傷的地方有點疼,沒別的了,不會暈眩也並不想吐,真的。”
大夫點了點頭,又仔細檢查了一下後,說道:“應該沒傷到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