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文點頭,手上的動作不停。
「挺好的。」葉南說。
溫文把藥膏放好,從茶几上抽一張紙巾擦擦手,順勢坐在茶几上。茶几不高,就挨著沙發,他這麼一坐,視線就跟葉南平行了,倆人膝蓋抵著膝蓋。
「席棠其實挺好的,她就是有點兒天真,有點兒迷糊。」溫文說,「她覺得對大家好的事情就去做,有時候不懂得迂迴,不能體諒別人的感受,常常弄得別人不高興。」
溫文說著說著自己就笑了,道:「她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常常覺得特委屈。」
「然後,你就覺得很好玩?」葉南問,帶點兒嘲諷。
溫文沉默了會兒,他在思考。
葉南知道,溫文在思考怎樣說才能不傷她,這男人一直這麼溫柔。
「席棠很可愛,她在身邊我不覺得無聊。我挺樂意照顧她,她跟著我不需要懂迂迴,不需要懂得體諒別人,她可以一直天真。」溫文這樣說,「我們在一起,對我,對她,都挺好。」
他不愛席棠,葉南放心了;他根本不懂愛,葉南更絕望了。
「溫文,你當初為什麼會接受我啊?」葉南鼓起勇氣問,語氣平常得像打聽隔壁家王大爺的土狗什麼時候下崽。
「你挺乖的,比林琳好玩。」溫文快速回答。
回答這麼快,一定是心裡話。葉南咬著牙,她真想罵髒話。
「媽媽要冷豔豔走,天天煩著我,我解釋不清,想著找個女朋友她就能放心,正好你出現。你成熟懂事,兩邊都喜歡你,這樣就省心了。」溫文覺得這樣說太傷人,想了想補充一句,「你真的很好,你走的時候,我好長一段時間不適應呢,我已經習慣有你在身邊。」
習慣可以改!葉南真想頂他一句。
「你住哪兒啊,很晚了,早點兒回去吧!」葉南開口趕人。
「沒關係。」溫文說,「我就住對面,將軍大酒店。」
住遠一點兒行不行啊,這城市好的酒店多的是啊,要不要給你推薦啊!
「怎麼了?」溫文看葉南一臉痛苦的樣子,問,「很疼嗎?是不是還有別的地方受傷?」
溫文著急地伸手撂葉南上衣,葉南特別配合,伸展腰身前傾向他靠攏。他們太熟悉了,身體自有意識地互動著。
涼涼的空氣鑽進衣服,葉南首先回神,伸出雙手按住上衣下襬。溫文受到了阻力才醒悟自己舉止不恰當,於是把葉南抱到浴室門口,推她進去。
「你把衣服脫了檢查一下。」溫文說,「很嚴重的話,我們去醫院。」
關你屁事!葉南在心裡吼。
不對,就關他的事,就是他突然出現害她受傷。
葉南胡亂抹了藥膏,用冷水洗把臉,要出去,又不想出去。
時間就不走了吧,就停在這裡,她在浴室,他在客廳,不用看見,反正就知道我們同屬一套房間,這樣不遠不近的在一起也挺好。我是洗臉池,你是沙發,不靠在一起,但屬於同一套傢俱。
「葉南,你沒事吧?」溫文敲著玻璃門問。
你為什麼要靠近啊,為什麼不按我的劇本走?葉南有點兒惱。
「葉南,你還好嗎?你不回答,我進來了。」溫文說。
溫文好像在擔心她,可是說話的聲音一點兒都不著急。葉南說不清什麼道理,就是覺得溫文知道她在故意躲著,他惡劣地偏要逼著她面對。
人也見了,藥膏也買了,你仁至義盡了,你倒是快走啊!
「葉南?」溫文的手舉到半空,「唰啦」玻璃門開啟了,倆人站得特別近,幾乎臉貼臉。
葉南想吼一句:「速度滾回你的將軍大酒店,別來煩我!」可是看著她溫柔的眼,挺直的鼻,嚴肅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