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同!"
阿泰忽然有些了悟,第一次對我開口:"記得我問過你為何獨獨對阿治不好、似乎存有偏見,你說我以後可能會明白,原來你從前就有了察覺。"
他言罷,李治神色鉅變,不解地看向我。
我搖搖頭,但卻沒法告訴阿泰。我怎麼告訴他,因為我知道以後已經發生的事,所以迴避李治,甚至針鋒相對?我無奈道:"我什麼都顧不得了,我太累了,這個地方我再也不想待,也不想和這個地方的人再有牽扯,佛門清淨,正是我的歸處。"
我轉臉對了李治,第一次誠懇地好好對他說話:"皇上,你如今君臨天下,能得到的很多,如果非要執著於不屬於自己的,只會失去。為什麼不讓自己好過一點?"
李治低低說道:"君臨天下?你以為我稀罕這個?。。。。。。只是我若不能得到皇位,就更不可能留住你。"
我無語了半晌。不能好聚,但求好散。現在看來,好散也是不能了。
………
皇命常常連皇帝自己也不可違背。貞觀二十三年,唐太宗第九子嫡三子李治即皇帝位,改號永徽。而一代聖君李世民曾經的寵妃如今身份低微的我,被同一眾分位同樣低的無所出的嬪妃送往感業寺出家修行。
說是出家修行,不過是換了地方,此事由高陽打點,落髮、早課、修行什麼一一免去。我倒是疑惑於高陽此次安排的痛快。感業寺位於均州,是阿泰的封地,諸事雖然面上都由高陽決定,可真正做這些安排的必然是阿泰。
可子衿大喪已過三個半月,自上次李治安排的會面不歡而散,無論是阿泰還是李治都不曾在露面。尤其如今到了阿泰的地面上,按說沒了都城裡的顧忌,他該來了,可他好像躲了起來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塵埃落定,天道酬勤,偶CFA二級已經過拉^_^又要開始更文了,大家多多打分鼓勵,偶就更有勁頭了,爭取今年把大唐盛花寫完,有個了局。
☆、第八十四章 惜起殘紅淚滿衣,他生莫做有情痴
終於離開了皇宮那座華麗的牢籠,心裡的輕鬆十幾年來都不曾有過。前塵往事,確實應與佛家所說的那般,堪破,放下。
“子衿”這個一想就痛的名字,在青燈古佛之下,竟然也漸行漸遠。原想著感業寺只是暫時落腳的地方,等一切歸於平淡,風聲也不再緊張,不要多久我就會離開。沒曾想,只是數月下來,佛門空寂,心裡的一切喧囂雜音,在誦經、松濤之聲中,竟漸漸安靜,千瘡百孔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高揚安排了我住單獨的禪房,平日也沒有旁人來打擾,只是到了用膳時間,會有小尼姑送飯過來。除了不能擅自離寺,行動也自由。
我也並非日日唸經誦佛,只是偶然經過佛堂,眾位師太端坐大堂,一殿肅穆,一殿虔誠,焚香嫋嫋,木魚聲聲,我也能靜靜站在一旁,跟著輕聲誦讀:
“一切有為法有如夢幻泡影 如夢亦如幻如露亦如電當作如是觀……”
我終於覺得那些痛和不甘已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如果子衿曾那麼用力地把我放在心上,就算到了最後,他的一顆帝王心終究沒有辦法相信,沒有辦法全對我的心意,那對我而言也已經足夠了。
有時我看著陽光透過樹梢枝葉,搖擺猶豫般地照下來,就能想明白很多事——連太陽這樣不可撼動、光芒無可抵擋的事物,在一些境況下也顯得猶猶豫豫、模模糊糊,還有什麼是一定的?我於是能想明白子衿對我的用心,也想明白我自己對子衿有情到最後還是身不由己,心不由己。
我也想到南英,我從前暗自愛慕了他的那些歲月——連我自己還不能明瞭就已情根深種的歲月,後來還是錯過,只能埋在了心裡不能碰觸的角落。而他還不是把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