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才抖了抖嘴唇,卻什麼也說不出口,讓他去責怪男人?他相信沒有一個人會比閔晹更悔恨。
剪完最後一刀,將剪刀交給吳媽,吳媽想說什麼,也許是懼怕男人長久的戾氣,慈愛的看了眼於澄沉默的帶著剪刀緩緩走出太陽房。
閔晹才來到於澄面前,單膝跪在於澄面前,閃著渴望的眼神。
他開心的就像一個邀功的孩子,拿起桌上的鏡子放在於澄面前,“你看,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
於澄就像沒有靈魂的活物,只是呆滯的望著鏡中的自己。
笑容僵在臉上,也許是因為不常笑,變扭而難看,閔晹痛苦的閉上了眼,睫毛顫了顫,良久將鏡子放回桌上,才轉頭,他的聲音幾乎要把這暖陽凍結,“來了就為我看看他,如果治不好,你就一起陪葬!”
言才反映過來是在和自己說話,認命的拿出隨身帶著的醫藥箱,其實不看也知道,於澄——早就完全精神崩潰,現在只是吊著一天是一天,沒多久好活了。
瘋了傻了,只是這種瘋太冷,冷的就像一把寒冰匕首刺入心臟的痛苦。
如果於澄真的不在了,這個男人會怎麼樣?狠狠搖了搖頭,阻止自己可怕的想法繼續蔓延。
變故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發生。
“哐!”鏡子被摔在地上,碎片隨之分散在地上。
還沒等人反映,於澄就蹲了下來————
“不!!”閔晹的雙眼幾乎要瞪碎那玻璃片,他順便煞白了臉色,將那被於澄握著沾著著血的玻璃片摔了出去,那猛烈的力道將他的手劃出一道大大的口子,血液瞬間湧了出來。
言想上前,卻被男人下一刻的模樣僵在原地。
那個閻王,那個比撒旦更可怕的人,眼眶裡也會有液體,竟然是透明的,而不是黑色。
“嗚——”從喉間發出殘破的嘶吼,就像一具被掏空了的靈魂吶喊,也許崩潰的人不止於澄一個。
於澄手腕上的傷勢被小心翼翼的包裹在一雙更大的手中,將他木訥的身子溫柔的納入懷裡,“是我……是我抹殺了你,這個懲罰已經夠了……,別再……”
於澄呆呆的被這樣抱著,“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這笑聲更像是在嘲諷閔晹。
言嚥了嚥唾沫,卻是滿嘴的苦澀。
於澄,不是第一次這樣了吧?
望著相擁的兩人,他甚至忘了轉告閔晹,這一年在這間閉塞的別墅裡,組織裡的幾個大佬準備要一起挑了他的□統治,這段時間就要動手了。
三日後。
晴空萬里,一朵雲都沒有的天氣。
陽光燦爛的似乎要刺傷眼,本應該是人群熙攘的遊樂園卻沒有一個人,詭異的透著一股死寂的蕭瑟。
從門外出現四個人,一個美貌卻透著冰冷的男人,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男人即使被裹在厚重的外套裡也掩飾不了那瘦的畸形的身體。
兩個站在身後的保鏢,掃視了眼四周,這一年以來是第一次帶於澄出來,他笑的溫柔就像要把全世界都捧在於澄面前,“好久沒帶你出來了,開心嗎?”
兩個保鏢都是從組織裡挑選出來訓練有素的成員。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那個沒血沒肉的男人有這麼恐怖的一面,看來傳聞過來沒錯,閔晹為了一個痴傻的男寵什麼都不要了。而且……這讓所有組織成員好奇的男寵,要說美……五官是不錯,但都瘦成病秧子,猶如干癟了的氣球,難看而醜陋,真的看不出哪裡美的讓那男人痴狂成這個模樣?
於澄還是那個樣子,傻笑著抱著手中的布偶,完全不理會身後的人。
原本那紅潤的像是雕琢過的美瓷臉,黯淡無光,甚至白的發青,那淡漠的眼神再也不會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