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我突然驚覺我現在的樣子一定很可怕,我徒勞無功地抬手抹了抹臉,發現那些黏稠的汙跡根本不可能抹乾淨。
我望向悶油瓶,我們站的位置分開得有點遠,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明顯是握著黑金古刀看著我,之前我還移動緩慢的時候,一個小小的動作已經令他防我防得要死,現在我能靈活地活動,還大顯神威在他面前表演徒手掰大蝦,弄得一地狼藉,想人家不認為我是巨大威脅也不成。
我舉起雙手,擺出一個投降的姿勢,小心翼翼向他們慢慢走過去。
「小哥,你們沒事吧?」
悶油瓶還是沒回答我,我只差一步就會走到他的攻擊範圍,他面無表情,眼睛掩藏在陰影之中,我看不透他是什麼反應,不過還是決定別再走近。
我看了看坐在地上的肌肉男,他低垂腦袋坐在地上,腰間的傷口用衣服纏著,看來是緊急處理過,就希望他皮粗肉厚撐得過,我抬頭,輕聲問∶「他還好吧?」
悶油瓶還是看著我,不過這次他開口回答了∶「沒傷及內臟,已經止血了。」
我鬆了一口氣,要是他給我補血之後自己失血死了,總會有一種害死人的感覺,我向悶油瓶笑了笑∶「還好你們都沒事,也不枉我弄得這一身髒了。」
我甩一甩手,打著哈哈地沿著悶油瓶一擊秒殺的攻擊範圍外慢慢移動。
「他可以移動嗎?」我有點心虛地瞄了瞄身後的一堆蟲屍∶「可能有東西會被這些…吸引過來,我們還是先離開比較安全。」
悶油瓶點點頭,一聲不響地背起了不知重他多少的肌肉男,我留意到他一直沒讓黑金古刀離開自己可以一手抓起的距離。
我提出了讓我去背肌肉男的提議,悶油瓶只是回了我兩個字。
「帶路。」
我想一想自己現在滿身蟲液的情況,蹭到肌肉男身上也不知會不會害他傷口感染,於是也不堅持,乖乖就走在前面帶路。
悶油瓶背著一個人,跟在我身後卻完全沒有落後,我瞄到他手裡一直握著刀,突然想到,他不讓我背肌肉男,大概是怕我再沾血失控。
我苦笑了一下,剛剛那表現果然把人嚇倒了,悶油瓶給我抹血時的一點點信任大概已經消失得一點不餘吧?
這就跟開店做生意的初期一樣,你不能急,只能一點點地累積商譽,不過一旦被人發現貨不對辦,賣假貨,要重建聲譽就比從零開始更困難。
我現在的情況,大概是比賣假貨更糟,根本是被人發現我的貨會害死人了,連我也覺得悶油瓶還肯跟著我走真是媽蛋的寬容,還是該說藝高膽大?
一路無話,直到我聽到附近細細的流水聲,我知道前面有一條細細的水流流過,既不會水深到擔心有肉食蠑螈撲上來,亦少有生物來此喝水,相對是一個應安全休整的地方,我轉身跟悶油瓶說:「小哥,前面有水源,我們休息一下?」
悶油瓶點頭,我們就在水邊找了個平整的地方停下來,悶油瓶點起了肌肉男的無煙爐,盛了點水給恢復了一點意識的肌肉男喝,我就走到下方一點的地方試著清洗身上的汙穢。
我跪在水邊,發現身上的蟲液都有點乾了,我嗅不到,希望沒什麼怪味兒,衣服已經又髒又破,不能再穿了,我把它扯了下來,沾了水,當成抹布去擦身上的汙跡。
反正就算穿著也遮不了什麼,索性就不要了,而且接下來大概再沒有什麼需要去把自己裝得像活人的機會,剛才一出之後,我已經對悶油瓶還把我視為可理**流物件一事已經不抱期望,這種人類裝扮已經無意義,我就準備洗洗回去睡吧。
很難說明我現在是什麼情緒,我無法否應在遇上悶油瓶,還能好好溝通的情況下(雖然可能是我單方面認為),我有偷偷希望過可以說服他我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