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也為老蕭同志的官途默哀三分鐘了。
“陛下,老臣家教不嚴,出此忤逆之後輩,實是老臣之過也,老臣,老臣萬死難辭其咎,老臣罪該萬死,罪該萬死……”蕭瑀雖是個大嘴巴,但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正人,他並沒有推脫此事與自己無關,而是一頭跪倒在地,請起了罪來,當然了,就算蕭瑀想要完全脫罪也是不可能之事——按大唐律,蕭良娣這個舉動可以說是投毒謀害太子,乃是大逆不道之罪,身為蕭家的家主,蕭瑀根本不可能置身事外,受牽連是必然之事,只不過按這口供來看,完全是蕭良娣自己瞎搞的事兒,蕭瑀渾然不知情,若要辯解其實也能扯上一大通話來的,就算無用,至不濟也能為蕭家減輕點處罰,可老蕭同志卻渾然沒這個打算,乾脆徹底地認了罪,倒也算得上君子坦蕩蕩之行為了。
“父皇,兒臣以為此事乃是蕭良娣之惡行,與蕭中書並無絲毫關聯,兒臣懇請父皇明鑑。”已然猜透了李世民心思的李貞自是不會放過這等當好人的機會,蕭瑀的話音剛落,李貞便立馬站了出來,高聲稟報道。
蕭瑀沒想到李貞會出面為自己說情,感激地看了李貞一眼,不過卻沒接受李貞的好意,磕了個頭道:“陛下,老臣有罪,老臣願領罰,聽憑陛下處置,老臣絕無異議。”
望著蕭瑀那一頭的皓髮以及臉上毅然決然赴死的神色,李世民心中自也滾過一陣不忍之意——當初唐高祖李淵忌憚李世民之雄才大略,視李世民為皇位的最大威脅者,數般貶低,屢動殺機,欲除李世民而後快,時任尚書左僕射的蕭瑀乃是李淵的心腹之臣,每每出言勸諫,不計個人得失,全力維護李世民,而其時,蕭瑀與李世民之間並不曾有過任何的私交,更談不上是李世民的心腹,其後李世民發動玄武門之變上位,曾給其一道“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的橫幅以示恩寵,若是換了旁人,指不定就將此橫幅掛將起來,大肆宣傳上一把了,可蕭瑀卻沒這麼作,他從不將此條幅示人,而是將此條幅封存了起來,甚至自己都不去眼,由此可見其人之耿直,再者,蕭瑀出身高貴,又為相多年,卻從不以權謀私,生活也簡樸得很,絕對算得上是大唐的忠臣,當然了,唯一的毛病就是他那張其大無比的嘴巴了罷。
李世民心中一軟,嘆了口氣,緩緩地說道:“時文(蕭瑀的字)啊,朕若是沒記錯的話,爾今年已是七十了罷,聖人云:人生七十古來稀,朕很是憐爾之年老,實不忍罪也,爾便回家頤養天年好了,至於蕭良娣這蛇蠍之人,朕不敢留,爾也一併領回家去,看著辦好了。”
蕭瑀自是沒想到此等大事竟然就這麼輕輕地發落了——李世民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他蕭瑀辭官歸隱,並自行處置了蕭良娣,此事便算是揭過去了,而李世民也不會讓此事宣揚出去,如此一來,蕭家的顏面算是保住了,這等處罰結果自然比蕭瑀自己所設想的要輕得多了,雖有些子傷感自己老來晚節不保,可事已至此,這已經算是皇恩浩蕩了,老蕭頭也不敢再企求更多了,這便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顫著聲道:“皇上聖明,老臣謝主隆恩。”
“罷了,柳東河,爾這就陪蕭愛卿去領人好了。”李世民雖不甚喜蕭瑀那過於耿直的個性,可數十年的君臣情誼卻還是頗深的,此時見蕭瑀黯然泣下,自也頗為傷感,揮了下手,示意蕭瑀退下。
“父皇,兒臣以為蕭中書縱使有錯,卻也不應受此等重罰,且蕭中書為官剛正廉直,乃朝臣之表率,兒臣懇請父皇開恩。”李貞自是清楚李世民斷然不會就此便徹底廢了老蕭頭的官,這不過是種示恩的手段罷了,過不了多久,老蕭頭一準還會官復原職的,左右都是示恩,那李貞索性也跟著示上一把得了。
李世民饒有深意地瞥了李貞一眼,卻沒有開口說話,倒是蕭瑀自己卻對李貞行了個禮道:“多謝殿下之美意,老朽乃有罪之人,且年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