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高,不堪驅策,且容老朽告退罷。”話音一落,也不給李貞再次出言的機會,對著李世民恭敬地行了個禮,腳步蹣跚地便退出了書房,由柳東河領著一起子小宦官前去驅逐蕭良娣不提。
“貞兒,蕭中書既然告老,相州一案就由爾主審罷,須得好生審個明白,莫縱莫枉,爾能辦到否?”待得蕭瑀等人退出了書房之後,李世民沉默了一陣,突地開口發問道。
“兒臣尊旨,定當竭盡全力而為之!”李貞心中早已知曉李世民此舉的用心所在,左右不過是要用相州軍糧一案來做掩護,轉移天下人之視線,從而為東宮迷案的審理打掩護罷了,自是不會有絲毫的猶豫,立馬躬著身子,高聲應答了一句。
“嗯,那就好。”李世民點了點頭道:“孫愛卿,東宮一案朕便託付於爾了,望爾能善視之,莫負了朕望。”
孫伏伽本正感慨蕭瑀的遭遇之不幸,心裡頭亂得很——孫伏伽也是以耿直敢諫而著稱,雖說跟老蕭同志素無私交,不過卻頗為惺惺相惜,而今見老蕭頭就這麼被一擼到底,自是不免有種兔死狐悲之感,正思緒雜亂間,突地聽聞李世民發了話,忙不迭地收斂住心中的雜思,站了出來道:“陛下放心,老臣定會盡力而為的。”
“嗯。”李世民漫應了一聲,一揮手道:“朕累了,爾等都退下罷。”老爺子既然下了逐客令,李貞與孫伏伽自是不敢多留,各自躬身告退,自行回衙門辦事不提……
貞觀十八年六月二十一日註定要成為一個喧囂的日子——從巳時起,一道道詔書從內廷中傳出,一個比一個震撼的訊息紛紛登場,先是李世民下詔明日的早朝延遲到二十五日,而後又是中書令蕭瑀自請辭職,再來又是帝詔令越王李貞主審相州軍糧案,而期間還夾雜著數不勝數的小道訊息,說啥的都有——有的傳說蕭瑀之所以辭職,是因跟越王李貞爭權,而遭到李貞之暗算,也有的說蕭瑀辭職是因其侄孫女蕭良娣捲入了李治橫死一案,更有的說蕭良娣已被打入死牢,蕭家將被抄家等等,無奇不有,滿朝野間喧囂不已,誰能接任中書令一職以及越王李貞將會如何審案立馬成了眾人熱議的焦點,眾說紛紜間,自有一番熱鬧非凡。
朝臣們可以熱議,那是因為這麼些訊息與自身的關係並不算大,議論上一番,一來顯示一下關心時政的態度,二來麼,茶餘飯後消遣一番亦是不賴,三來麼,找些個空子去越王李貞哪兒坐坐,表示一下忠心亦是好事一件,可對於那些個隱藏在暗處的各方勢力來說,事情可就沒那麼簡單了,都在忙著猜測帝心之意何在,為此而頭疼萬分的可是大有人在的,這不,魏王李泰就焦躁得夠嗆,天都過了午時了,李泰卻尚無心用膳,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書房裡轉來轉去,哪怕因此而汗流浹背卻也顧不上了。
也怨不得李泰發急——宮中的動態雖隱蔽,可對於李泰來說卻無甚秘密可言,雖說他並不清楚自家老子與李貞究竟密談了些什麼,也不是很清楚老蕭同志為何會突然辭官,可他卻知曉太子承徽林阿雅已被關進了詔獄之中,更明白無論是老蕭頭的辭官還是林阿雅的入獄全都是李貞折騰出來的勾當,對於老蕭頭的被迫辭職,李泰壓根兒就不關心,可對於林阿雅的突然入獄,李泰卻寢食難安了,無他,林阿雅正是李泰手中的一張王牌——五號!
林阿雅的身份雖然隱蔽,可李泰卻清楚此事絕對瞞不過李貞的耳目,也早已知曉李貞遲早會查到林阿雅的頭上,只不過李泰卻沒想到李貞竟然會如此迅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