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得一樣清楚。”
他知道嗎?他會知道嗎?
他們駕車過橋進入市容較新的市區。街道上很擁擠,每個路口汽車和行人都是爭先恐後,紅綠交通訊號燈無終止地迴圈變換。伯恩努力無所集中卻又集中於一切。真相的大致輪廓正在他面前呈現。不可思議的形象,一個比一個驚人。他一點也不敢肯定他是不是有能力——精神上的能力——去吸收更多的東西。
“停車!女士!你的汽車前燈不亮、你把訊號指示燈朝左拐,這是條單行車道。”
賈森抬起頭,胃部又一陣糾結似的劇痛。旁邊有輛巡邏警車,一名警察正朝著視窗叫喊。一切突然都清楚了……清楚而且令人惱火。聖雅克在車旁反光鏡中看到了警車;她關了前燈,悄悄將手伸向訊號撥動器向左轉。一個左轉彎進了一條單行道,路口上的箭頭清楚地表明車輛應該向右轉。在警車面前公然向左拐,當然違反交通規則:沒有開啟前燈,也許甚至是預謀撞車。他們會被扣留,任那女人喊救。/(原書這裡就是這樣的,好象有點不通。)
伯恩開啟汽車前燈,從女人身旁探過身子,一隻手撥動方向訊號,另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臂,抓住他曾抓過的部位。
“我要殺了你,博士,”他悄悄地說,然後從宣傳品向這位警官大聲說,“對不起!我們搞糊塗了!我們是遊客!想去下一個路口!”
這警察離瑪麗·聖雅克只有兩英尺,他的眼睛看著她的臉,顯然對她的無所反應感到困惑。
交通燈光變了,“慢慢朝前開,別再幹蠢事了,”賈森說。他透過窗子向那位警官揮揮手。“再次表示歉意!”他大聲說了一聲。警察聳了聳肩,轉身向他的夥伴繼續他們的談話。
“我搞糊塗了,”那女人說,溫和的聲音顫抖著。“交通這麼擁擠……噢,上帝,你的把我的手臂扭斷了,……你這壞蛋。”
伯恩放開她。她的惱怒使他不安;希望於她的是恐懼而不是惱怒。“難道我會相信你?”
“我的手臂?”
“你的糊塗。”
“你說要我向左轉,我剛才只想著這話。”
“下次要注意交通。”他從她身邊移開,但是目光並沒離開她的面孔。
“你是隻野獸,”她低語道,眼睛閉了一會兒,又恐懼地睜開;恐懼又回來了。
他們到了列文大街,一條寬闊的林蔭大道兩旁的房屋很漂亮,磚瓦和粗重的木料結構的低層建築夾雜在光滑的混凝土和玻璃的典型現代建築中間。十九世紀公寓式房屋的風格與現代的功利主義相競爭;它們沒有輸。賈林觀看著門牌號碼;從八十幾號往下排,每過一個路口,幫教的房屋就比高層公寓更多一些,直到它終於又回到過去的時代。一幢接一幢整潔的四層縷公寓,木框的屋頂和窗戶,石階和欄杆通向一個凹進去的門廓,沐浴在馬車燈式門燈的燈光中。伯恩認得這被遺忘了的東西;令他吃驚的不是這個事實,而是另一件事。這排房屋勾來了另一形象,另一排房屋的非常強烈的形象,外形相似,但又很不一樣。日曬雨淋變了色,很舊,根本談不上整潔或經過擦洗……裂縫的窗子,破碎的石階,斷殘的欄杆——鏽鐵的鋸齒形斷頭。更遠處,在蘇黎世的另一部分,是的,是在蘇黎世。在一個小街區,不住在那裡的人是難得到那兒去的,是這個城市被遺忘了的一部分,被鄙視的一部分。
“斯德普得克大街,”他自言自語,集中於腦中的形象。他可以看到一個門口,油漆是褪了的紅顏色,象他旁邊那女人穿的紅綢子衣服那麼暗。“一個公寓……在斯德普得克大街。”
“什麼?”瑪麗·聖雅克吃了一驚。他吐露的字句使她吃驚;她顯然把它與自己聯絡起來了。
“沒什麼。”他的視線離開她的衣服轉到窗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