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嚇得差點沒卡住喉嚨。
只見那木籠裡已是血肉橫飛,模糊一片。上一秒還侃侃而談的年輕男子,這一刻卻蓬頭垢面,衣衫盡裂,身上的血肉一塊一塊地被人啃了下來。
令狐嬌立馬便捂嘴吐了。
其他人也是面色蒼白。他們久在朝廷,哪裡親眼見過這般血腥的場面。
誰能想到這一對看似柔弱的老幼竟然這般兇殘。
桓梓玉本也直犯惡心,但一瞧張子楚那狼狽不堪的模樣,和上首意氣風發的齊穆侯一比,簡直像坨扶不上牆的爛泥,竟全然不覺齊穆侯的手段如何殘忍,反倒心絃驀地一悸,盪漾開來。
“夫人救我。。。。。。救我。。。。。。”裴子楚忽然大聲呼救道,“我是一頁鴻書。。。。。。”
他已是被駭破了膽,也顧不得什麼臉面,急著向上首的人求救,不過卻是繞過了蕭燼,直接求了令狐嬌。
這一怪異舉動引得人紛紛猜疑。
雖說令狐嬌如今已是齊穆侯夫人,但也沒見她有多得齊穆侯歡心,向她求救未必管用。
海棠登時色變,俯耳輕聲道:“小姐,是那個‘一頁道盡千家事,萬般情由我書來’,當年匿名送過小姐不少墨寶呢,才能讓小姐在詩文會壓下桓梓玉拔了頭籌。。。。。。”
令狐嬌登時感到頭疼起來。做人不能忘恩負義,他也算是自個兒的大恩人了,難道見死不救?
“侯。。。。。。侯爺,放過他吧。。。。。。”令狐嬌鼓起勇氣,弱弱地拉了拉蕭燼的衣袖。
“一頁鴻書是什麼玩意兒?”蕭燼的聲音忽而冰冷三分,“你跟他有關係?”
“我我。。。。。。我。。。。。。”令狐嬌咬了咬牙道,“他曾幫過我。”
“放了他,我有什麼好處?”蕭燼嗤笑一聲,睨了一眼。
令狐嬌傻眼了。
“夫人忘了,你還欠本侯一個洞房。”蕭燼忽然靠近,在她耳邊輕語,那溼熱的鼻息瞬間讓她紅了臉。
令狐嬌聽著底下一陣陣的慘叫,哪還想那麼多,只得胡亂地點了點頭。
蕭燼頷首:“很好,本侯不喜這般聒噪的人,那便去了他一條舌頭吧。”
令狐嬌眼角微抽,只得默默別過頭去。
第10章 初葵論(一)
令狐嬌忐忑了一路,回府後依舊戰戰兢兢,如臨大敵。只要蕭燼一出現在眼前,她渾身的雞皮疙瘩便頓時起來了。
婚假七日,蕭燼沒去軍營坐鎮,但書房裡的文書不曾斷過。所以一回了府,他便徑自去了書房,倒讓令狐嬌鬆了口氣。
一想到昨晚,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小姐,躲是躲不過去的,哪有新嫁娘像您這般畏懼自己夫君的?”海棠知道主子心裡害怕,但人都嫁過來了,便只能認命,要想在侯府生活,當然得討了侯爺歡心才能立足。
令狐嬌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即無力地吩咐了一聲:“記得吩咐廚子今晚多做幾個菜,就算死我也要做個飽死鬼。”
到了晚膳時分,令狐嬌吃功大漲,讓蕭燼頻頻側目。
他看了看自己手裡才吃了一半的米飯,再看了看令狐嬌的第三個飯碗,素來冷淡的神色變得古怪起來:“沒人跟你搶。本侯不至會餓死你。”
你是不會餓死我,你是要直接吃了我啊。令狐嬌在心裡默默流淚,嘴上卻吃得更起勁兒了。
真有這麼好吃?看她吃得這麼香甜,蕭燼挑了挑眉,手中的筷子倒是和上了令狐嬌的節奏,不知不覺兩碗飯便下了肚。
後院的劉廚得知主子吃了自己的菜食慾大漲,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發誓要再接再厲,做出更美味的佳餚來。
飯後,令狐嬌心有餘悸地看了眼蕭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