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地撫上肚子,那裡有一個本就不應該來到這世上的生命在慢慢成長,她其實有許多種法子將這個還是米粒大小的生母扼殺在體內,但她知道自己做不到,不管怎樣,那都是她的孩子,是實實在在存在的,雖然他的到來並不是她所希望的,但他既然已經來了,她便捨不得殺了她。
不行,她必須要儘快逃離孟飛揚,在他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前,就逃離他,他絕不能讓他知道有這個孩子存在。
陸皖晚下定了決心,眼神變得堅毅起來,她最多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是生是死,就看這三個月了,若是今日她送出去的訊息能到王柏洲的手裡,那他就又多了幾分機會。
北街,一個陰暗的小巷裡,一個衣著闌珊的小乞兒飛快地向前奔跑著,他跑到小巷的盡頭。那裡有一個廢棄的土地廟,這個廟是附近乞丐的聚集地,小小的廟裡,就住了十幾個乞丐。
小乞丐飛快地跑進土地廟。跑到了廟裡一個最角落的地方,這裡幾乎沒有瓦片遮頭,只有幾根木頭撐起一塊雨布,堪堪將一個小小的人兒遮擋在下面。
那小人兒身上蓋著厚厚的稻草,只有細細的脖子和腦袋露在外面。那脖子很細,彷彿一折就斷,就顯得那上面的腦袋越發的大。
小乞兒在小人兒面前蹲下,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拿出一個用油紙包裹的東西,他緩緩將油紙開啟,以防自己的髒手碰到了油紙裡面的東西,然後壓低聲音在小人兒耳邊說道:“妹妹,你看哥哥給你帶來了什麼,是白麵饅頭,你不是最喜歡吃的嗎。我記得以前娘做這個,你一個人就能吃掉三大隻,你快別睡了,快起來吃一點,你要是再不起來,可都要讓我吃光了。”
儘管小乞兒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那躺在草堆上的小人兒卻依然沒有聲響,緊閉著眼,罔若未聞,若不是她胸口還有些許起伏。根本就已是與死人無異了。
那小乞兒似是有些著急了,用力地將饅頭掰開,送到小人兒的鼻子下,說道:“妹妹。你聞聞,多香啊,你快起來吃點吧……”說到最後,她的語氣已是有些哽咽了。
小乞兒平復了一下情緒,擦了擦眼角流出來的淚花,忽然眼角餘光看到那被掰開的半塊饅頭裡有什麼東西。
小乞兒將那東西從饅頭裡取出。發現竟是一根小布條,他微微皺了眉頭,將那布條展開,待看了上面寫的東西,神色頓時驚疑不定起來。
小乞兒雖然看著只有十一二歲的模樣,卻是識字的,小時候還念過幾年私塾,若不是家裡鬧了水災,他父母都在水災中喪生,他也不會帶著妹妹逃難到祁城,可是他們兩個孤兒,根本無法在祁城中生存,他只能淪為乞丐,每日乞討些食物,與他和妹妹度日,但他妹妹每日都吃不飽,身體越來越弱,終於撐不住病倒了,他沒有錢請大夫,只能看著妹妹一日虛弱過一日,眼看著就要撐不下去了……
小乞兒緊緊捏著手中的布條,不管上面寫的是不是真的,但他已經沒有別的出路了,只能拼著命去試一試。
陸皖晚並不知道她的運氣很不錯,有一個乞丐正準備將她的小布條送給王柏洲,此時她已經回到了鄭府,只是看著門口停著的那許多華貴的馬車,面上的神色有些莫測。
流雲顯然也認出了這些馬車,神情很是驚訝,下意識地看向陸皖晚,輕聲說道:“夫人,這馬車不就是咱們今天遇到的……”
“府上恐怕來了貴客,咱們快進去吧。”陸皖晚冷笑一聲,打斷了流雲的話語,快步走進了府內。
流雲面上亦是憂心忡忡,她想到那馬車的主人似乎是一個女子,這般上門拜訪,不知是何事,而且看夫人的態度,似是有些生氣了……
流雲又是看了那馬車一眼,這才快步跟上了陸皖晚。
陸皖晚沒有回房,而是徑自往書房去了,在離書房不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