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一點的時候,我聽見了開門的聲音,爛酒鬼回來了。我走出房間,爛酒鬼顯然是沒有料到我竟然沒去上學,一時愣在了原地。
我上下打量著他,一頭亂糟糟的好幾個月沒打理過的鳥窩型頭髮,上身套著一件發黃的白襯衫,下身是一條肥大的沾滿油汙的制式工作褲,都是他一年四季基本不變的打扮,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右手纏上了一層厚厚的紗布,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傢伙!
“小、小宇你、你怎麼沒去上學?”爛酒鬼結結巴巴地問道。
“東西給我,今天的午飯由我來煮,吃完飯跟我上醫院去。”說完我接過他手上的材料,走進了廚房,只留下他一個人驚愕地呆在原地。
吃完飯,他不情不願地被我半拖半拉地弄到醫院去了,還一直嚷嚷著“我沒事的,不要浪費錢了……”。
他的傷比我想象的還要重,足足鬧騰了一整個下午。坐在外邊等待的時候,想著他昨天帶著傷在廚房裡忙碌,我忽然壓抑不住仰頭看天的衝動,卻只能看到一片朦朧的霧氣。
有人說,仰頭看天,是為了阻止淚水流下來,也許他是對的。
作者有話要說:
☆、008
又一天早上,當我帶著迷濛的睡眼踏進教室時,時間已經是八點整了。我也是昨天才知道那些煩瑣的家務活是那麼的累人,搞到我今天起床的時候沒精打采的。
今天是月考的日子,我走進教室時齊駿正準備發試卷,看見我,他卻似乎沒有要追究昨天我曠課逃學一整天的原因的樣子,而是朝我笑了笑:“時間掐得蠻準嘛,回座位吧。”
我回到座位坐下,取出只有在考試時才會使用的文具。很快,試卷發到我的手中,卻是齊駿親自給我拿過來的。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呲牙道:“小子,好好考啊。”
我覺得他那稍顯淫·蕩的笑容頗有幾分意味深長,但也沒有深究,低頭看試卷去了。
第一科居然是考數學,安排考試順序的到底是哪個白痴啊,亂七八糟的,早上剛睡醒就做數學題,這不是折磨人麼,他就不能先考沒那麼費腦筋的語文、英語麼?不過這次考試本來就是亂七八糟的產物,因為過不了幾天就是期中考試了,這次月考完全就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齊駿翹著二郎腿坐在講臺上,眼神搖擺不定,其實卻是在暗暗關注著蕭宇。自從那天他無意中得知蕭宇能提前搞到考試試卷後,這兩天他都悄悄地在辦公室附近蹲點,愣是沒發現有誰打過月考試卷的歪腦筋。
為了驗證蕭宇是否真的能搞到考試試卷,今天他特地用了一招狸貓換太子將蕭宇的考試試卷掉包成另一張他自己出的試卷,就看蕭宇會不會有吃驚的表情——當然,他也拿了另一張原捲過來,他才不想斷了蕭宇的米路,那蕭宇還不得跟他拼命啊。
但他沒有想到,蕭宇沒有吃驚,他倒是大大地吃了一驚。蕭宇拿到試卷後依然是一臉坦然,並且拿起筆就是奮筆直書,只是時不時抬頭警惕地向四周掃幾眼——雖然蕭宇裝成是無聊煩悶四處瞎看的樣子,但齊駿知道蕭宇是在看他有沒有走下講臺。
但齊駿想不清楚,蕭宇到底在害怕什麼?齊駿自己本身就是一個作弊高手,他敢打包票蕭宇絕對沒有在作弊,那蕭宇究竟在害怕什麼呢?齊駿摸了摸腦袋,忽然有了幾分明悟。
於是他抓起講臺上的那份特地預留的原卷,向蕭宇的座位走去。他清楚地看見蕭宇輕輕地拉過草稿紙蓋住試卷,繼續寫寫畫畫。齊駿的嘴角微微翹起,小樣兒,這點小技倆也好意思在爺面前賣弄?
齊駿走到蕭宇座位面前時,草稿紙上已經畫滿了不知名的圖案。偽裝倒是弄得蠻好的,齊駿心想,同時微笑著向蕭宇說:“不好意思,我發錯試卷給你了,這張試卷才是這次考試要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