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太平繼續跟在皇帝身後,一本正經道,葛洪葛大仙、李淳風李道長,最終也未曾長命百歲。
皇帝當下就捲起道經,在太平腦門上狠狠敲了一下。
太平無奈地揉揉腦門,她真的是在為了父親著想……
兩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她也被皇帝敲了無數回的腦門。
宮裡的使者帶著她的嫁妝單子,還有趕製出來的嫁衣,還有薛紹給她的一封信,來到了行宮裡。太平知道自己該出嫁了,便同父親依依惜別,上了河東縣侯府裡來的馬車。
這一場婚禮辦得靜悄悄的,全然不同前世的赫赫揚揚。
薛紹親迎時身旁跟了兩個少年,看起來有些眼生,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小郎君。
要知道太平前世與薛紹生活過許多年,他的那些玩伴或是同僚們,她早已認得七七八八了。此時見到兩位眼生的少年郎,禁不住愣了片刻,又回想起薛紹當日的那一番話,便不再多問了。
她這一回與薛紹完婚,是在笄禮過了兩個多月後,又去了一趟西域,呆了半年有餘,最後還在皇帝行宮裡留了兩個多月,才真正嫁到薛紹府裡去的。從時間上來算,不多不少,恰恰晚了一年。
一年的時間裡,足夠讓公主府落成,她與薛紹搬出去住了。
因此完婚後沒過多久,他們便搬離侯府,去到了公主府裡。
這些天太平鬧得暈頭轉向腳不沾地,直到這時,才真真正正地得了些空閒,將從前的事情理清楚。
☆、月上柳梢頭3
秋日裡,太平歪靠在一張美人榻上,望著身旁的駙馬。
薛紹坐在她的旁邊,手裡翻著一冊書卷,時不時側過頭來同她說話。她愜意地靠在榻上,目光掠過她的駙馬又掠過旁邊的秋海棠,眉眼裡滿是笑意。
薛紹又翻過一頁書卷,嘴角微微地抿了起來。
她剛想問問薛紹看到了什麼,忽然外間匆匆走進來一位女官,俯身在太平耳旁說了一些什麼。太平聽著聽著,表情微有些驚訝,眉頭也微微地皺了起來。女官言罷之後,便垂手侍立在一旁,一句話都沒有多說,但太平已坐直了身子,目光不知不覺地沉了下來。
薛紹擱下書卷,溫聲問道:“怎麼了?”
太平搖搖頭,道:“有些事情需得我親自去處理。”
薛紹輕輕唔了一聲,不曾多問。
太平匆匆地跟著女官離去了,薛紹望著手裡的書卷,忽然笑了一下,有些無奈。
太平暫且無暇去顧及他。因為剛剛女官過來對她說,西域的那位新安郡王之子,他已經提前回來了。而且他回來之後,就被阿孃召到了宣政殿覲見,直到現在都沒有出來。
她記得阿孃曾經隱晦地暗示過,自己要如前世一般。
但太宗皇帝他在這裡啊……
她匆忙地上了馬車,往大明宮而去。時下已經是初秋,街道上零散地飄著兩片落葉,偶爾還會吹起些涼風。她揉揉太陽穴,又想起剛剛傳信的那個人,上官婉兒……
上官婉兒自從被武后帶走之後,便一直留在武后身邊。
這兩個月太平一直都住在皇帝行宮裡,婚後又住在公主府裡,與這位上官女官無甚交集。但剛剛上官婉兒不知為何,卻遣了一位女官過來尋她,說是新安郡王之子被武后召見,武后屏退了周圍所有人,裡面傳出來的聲音有些……有些不大對勁。
上官婉兒猜到此事非同尋常,於是便命人來找太平公主了。
太平匆忙進了宮,卻沒有急著進宣政殿,而是喚了個人過來問,那位新安郡王之子是何時回來的。那位宮侍答道,新安郡王之子是連夜趕回來的,今天凌晨才到。但剛一進宮,便被武后傳沼到宣政殿裡,現在已經整整兩個時辰了。他們誰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