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文輝雖然不過是金刀駙馬,但是他手握重兵,地位尊貴,這傢伙跟拖雷關係又好,最少也有七八成把握能夠說服拖雷,只要他能說服拖雷,倒也資格提議召開庫裡勒臺。窩闊臺當即就信了,問道:“國師此言甚是,我願意一力支援駙馬,只是沒法勸說四弟,不知道駙馬有什麼打算?”
巺兀宆含笑說道:“此事自然由駙馬來決斷,只是如今駙馬終究名不正,言不順,還望窩闊臺汗能夠給駙馬正名!”
窩闊臺終於明白虞文輝為何一直都在拒絕他,他畢竟也是歷史上,曾做過蒙古大汗的人物,只是微微沉吟就說道:“阿刺海別也是我們孛兒只斤家族的女兒,我聽說拖雷冊封阿吳為南王,我便在此承認,以後阿刺海別的子孫也有資格姓孛兒只斤!”
拖雷許虞文輝為南王,兼領金宋兩國王,窩闊臺當時不知道,後來自然也就知道了。拖雷如此下血本,他也想不出來,還能給虞文輝什麼更好的封賞,畢竟此時虞文輝已經位極人臣,接下來除非蒙古大汗之位,再無更進一步的可能了。
所以窩闊臺也是乾脆,直接許了阿刺海別的子孫也可以姓孛兒只斤!
這就等若承認虞文輝的和阿刺海別的子孫也被納入了黃金家族,成為蒙人貴族頂點,榮耀冠於諸部族。
巺兀宆微微一笑,雙掌合什,柔聲說道:“大汗果然英明神武!”
他此番出使的任務已經完成,當下就告辭而去,窩闊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其實這些日子以來,他跟拖雷大戰數十場,早就支撐不下去。能夠暫緩這一口氣,就算庫裡勒臺大會不成,他也能重整旗鼓,收攏支援他的部落,再徵召更多兵馬跟拖雷鏖戰。畢竟成吉思汗死的蹊蹺,他舉兵倉促,遠不如拖雷麾下成吉思汗舊部,兵力來的強猛。
窩闊臺也是有才幹之輩,當下就召集效忠與他的各部,一面跟虞文輝,拖雷互相文書來往,爭論利益,一面收聚兵馬,準備日後再戰。作為孛兒只斤家族的子孫,成吉思汗的兒子,窩闊臺才不信光是虞文輝一句話,自己就能做到大汗之位,想要成為大汗,必然要靠兵強馬壯。
拖雷此時,也有些叫苦不迭,他雖然被部下慫恿動了爭奪大汗的心思,但也沒有做好戰爭的準備。尤其是在歷史上成吉思汗權力最大的四個兒子,其中朮赤早死,察合臺卻一力支援窩闊臺。如今成吉思汗的這個副本,跟歷史走向有七八分相似,虞文輝雖然態度曖昧,但是察合臺卻早就態度鮮明的支援窩闊臺了,若不是他領兵在外,暫時沒法加入戰鬥,此時戰局早就改變。
察合臺領兵在外,開始自然無法干涉這場大戰,但他知道拖雷和窩闊臺大戰,就斷然捨棄了原本的戰場,正在率兵趕來。若是察合臺的兵馬和窩闊臺匯合,也加入戰鬥,拖雷自忖並無把握應付兩個哥哥的聯手。
虞文輝派出巺兀宆作為使臣,去窩闊臺的大營,但拖雷這邊卻是親身趕了過去,雖然此舉頗為冒險,但他當日態度曖昧,已經讓託雷不快,若想要修復兩人之間的干係,非要有如此冒險不可。
拖雷也沒有想到,虞文輝居然親自來在他的大營,他雖然歷史上名聲卓著,但大半名聲都來自蒙哥,忽必烈,旭烈兀、阿里不哥等幾個兒子,其中蒙哥,忽必烈,阿里不哥更是都做過蒙古大汗,論為人倒也雄烈剛健,頗重信諾。
當虞文輝來到拖雷大營,這位四王子歡喜不盡,親自出迎,待這位結拜安達一如往日,甚至晚上還邀請虞文輝同帳而眠。為了以示親近,拖雷還讓自己的幾個兒子也來同陪這位“王叔”,此乃蒙人習俗,倒也無須大驚小怪。
大帳之中,兩個漢子和好幾個孩童睡的呼呼作響,虞文輝輾轉反側,也頗覺得人生奇妙,心下暗暗思忖道:“一夜之中,居然能睡好幾個蒙古的未來大汗,也堪稱古往今來,有基無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