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本宮的頭髮都被這風吹亂了。”
夾雜在一眾被風吹得花容失色的嬪妃裡，楚芷虞十分自然的輕輕抬起手，要整理被吹的掉出來的碎髮。
在觸碰到碎髮的時候，楚芷虞中指在眉間輕輕擦過。
“楚妃為何用手去擦拭？”
何貴人陡然開口。
這樣敏感的時刻，楚芷虞立即萬眾矚目起來。
楚芷虞動作自然地劃撥一下鬢角的碎髮，“何貴人何出此言？這風來的奇怪，吹得本宮頭髮都亂了，自然要整理儀態，免得在諸位面前失禮。”
明確的感覺到自己方才中指觸碰到了灰。
楚芷虞怕指尖上的傷口讓眾人起疑心，也沒去看，便把手垂下。
“妹妹髮髻都有些亂了，快來，讓本宮幫你整理下。”
柳妃和容妃對視一眼，很是熱心地走過來，把楚芷虞圍在中間。
楚芷虞從善如流。
接受了這兩位突如其來的關懷。
何貴人卻眼尖的很，“稀奇，風那麼大，咱們額頭上的灰都被吹的不剩幾分，怎的楚妃娘娘額頭上的還完完整整的一個圓點呢？”
楚芷虞唇角微微落下。
容妃和柳妃都看出來故意沒戳穿，想要搶了這一步先機到秦王的身邊伺候，所以幫自己遮掩。
同樣是看出來了，這何貴人怎麼一點腦子都沒有。
只顧著一時痛快與自己作對，絲毫不考慮後果。
果真是被寵慣了。
“什麼圓點，是方才楚妹妹站著背風沒被吹到吧？本宮額頭上也沒散乾淨呢。”
柳妃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何貴人。
容妃的指尖也在自己的眉心上一點，“說起來，本宮的也沒掉呢。”
她垂下手，不經意地觸碰了下自己腰間的香囊，香囊微微敞開。
露出些許的香氣。
而她指尖沾染的香灰與大巫的灰顏色相差無幾。
太后眉毛一挑，意味不明地看著蒙圈的大巫，“這幾位眉間的灰都聚而不散，可如何是好啊？”
“不該啊。”
大巫喃喃，“應該只有一個人才可以，為何會出現這麼多。”
“枉費陛下對楚妃娘娘一番寵愛，此刻生死攸關之際，楚妃娘娘竟然還在意體膚之損，是在是有負皇恩。”
何貴人看出楚芷虞的躲閃，心中暢快的揭發她。
楚芷虞面色古怪地看著何貴人。
太后面色沉了沉，“楚妃，果真如同她所言？”
楚芷虞委屈地擦拭著眼眶，又是一波趁機拿手背擦眉心，“太后明鑑，臣妾對陛下一番愛護之心，只恨不得以身相替，替陛下來受這苦難，又怎會有避諱的心思……”
“只是何貴人張口便攀誣臣妾，是在叫臣妾心寒。”
“臣妾向來怯弱，經不住旁人指點，心中在意，就難免鬱結於心，可臣妾若有幸，還需照料陛下七七四十九天……”
何貴人這回聰明瞭，聽出她言外之意來，惡狠狠地瞪著她。
“姑母……”
太后鳳眸一凝，呵斥道：“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添亂！”
又對楚芷虞和顏悅色，“既然你與陛下有緣，那合該你去才是，何貴人不懂事，哀家便罰她禁足一月，抄書十卷，她說的話都是胡話，你莫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