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身旁的姑姑溫和卻不容抗拒地伸手引導,“太后乏了,諸位娘娘請回吧。”
太后在宮人眾星捧月般追隨下離開,再也沒有分給楚芷虞一眼。
何貴人揚眉吐氣,“生得再美又如何?我才是太后最寵愛的,蠢貨,這個時候還看不清形勢活該被罰。”
大局已定。
縱然有祭司大人在,想必也是無力迴天。
秦琢殿下是太后最寵愛的皇孫,日後登基也會寬宥她幾分,她根本無需擔心殉葬的問題。
倒是這楚妃,居然還天真的對秦王那個短命鬼付出真心,巴巴地跑出去祈福。
嘖。
楚芷虞:……
她彷彿在看一個躥下跳的丑角。
奈何何貴人根本就沒體會楚芷虞的眼神徑自趾高氣昂地離開。
而容妃則輕飄飄地撣了撣袖子,從容起身。
“即便是贏了秦王的歡心又如何,即便你棋高一著又如何這世間彎彎繞繞那麼多,可不是非黑即白。”
她湊近楚芷虞的耳畔,吐氣如蘭。
“你瞧,只要我付出的代價夠大,哪怕是涉及謀害陛下,他們也會掩耳盜鈴,睜隻眼閉隻眼。
依靠男人的寵愛有何用?
你這樣的菟絲子,在宮中能活多久呢?
且看誰笑到最後。”
容妃擦肩而過的瞬間,撞得楚芷虞一個踉蹌。
琴竹趕忙扶住自己娘娘,憤憤不平,“娘娘她們欺人太甚!”
“慎言!”
楚芷虞失魂落魄地呵斥琴竹遠離了慈寧宮。
等一離開慈寧宮,她是肩膀也不疼腿也不酸了。
嗤
就憑容妃那點力氣,若不是她配合,還真能把她撞飛不成?
琴竹和蘭葉都很緊張,“娘娘瞧著宮中風向不太對,陛下恐怕真是凶多吉少了。”
“不急,祭司還未出來呢。”
楚芷虞不信。
就暴君那個能把人氣的半死的鬼樣子,就這麼容易昇天才怪呢。
“娘娘!”
楚芷虞不急,可有的是人急。
才回宮不久,蜻蜓就急匆匆地秘密前來。
“娘娘,前些日子,您那事可辦妥了。”
楚芷虞裝傻充愣,“什麼事情?”
蜻蜓一拍大腿,湊近楚芷虞,“就是趁著秦王昏迷,跟他成了好事,留下龍種啊!”
“本宮按照你所說的一直佩戴香囊,可你那香囊居然跟容妃獻給陛下的薰香產生了反應……”
蜻蜓可不知這事,追問,“啊?怎會如此?起了什麼反應?”
楚芷虞仗著蜻蜓無法滲透到秦王寢殿,便信口開河。
“不然你以為,為何三水公公執意地要拿下容妃幸好本宮將那香囊及時處理掉,才沒有懷疑到本宮的身。”
她在周圍人眼裡形象扮演的太好,又有劫後餘生的慶幸。
足夠唬人。
蜻蜓便信以為真“怪不得,可惜了這麼好的機會,您真的沒有抓住嗎?”
楚芷虞遺憾而含羞的垂首,“不曾。”
蜻蜓嘆息,“錯失良機。”
她轉念一想,又笑起來,“奴婢已傳信給將軍,只等秦王駕崩,便大軍壓境,直奔京城,屆時您也可解脫了,不用日日在這裡膽戰心驚。”
楚芷虞眼睛一閃,“父皇和將軍都準備好了?”
“自然,將軍從不會打沒有準備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