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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玄殤此時站起身來,走向臨池曲欄,沉聲道:“二哥可知歸國之後,我發現一事,這些年一直在穆國暗中佈局,心有所圖的並非只有渠彌國師一人,其實大哥很多時候是受人挑撥,做了人家的棋子,我無法原諒的並非是他的絕情,而是他的愚蠢,父王說得沒錯,他當真不配為我穆國之主。而對於天宗,二哥是否想過,以九域目前的形勢,在我與大哥分出勝負之後,穆國是否還有時間應對餘波難平的內亂?現在宣王姬滄已是野心畢露,如果繼位後我不能儘快平定國中動盪,點兵備戰,那穆國非但會錯過成為諸侯霸主的最好時機,更有可能面臨亡國之禍。”
落日如金的斜暉折射了秋水波光灑照水榭,天地顏色漸暗,但那玄衣挺拔的背影卻在逆光之下顯得如此清晰,彷彿深深烙入每個人心頭。子嬈輕側玉容,不落聲色地看著面前熟悉的身影,微微地眯起了修長的眸光,一瞬間眼梢如刃,卻似溫柔。
夜玄澗突然低頭一笑,嘆道:“父王當真沒有選錯人。”
“我只是在必須的時候,做自己該做之事。”夜玄殤回身相視,深邃的眼中照映金輝,射出沉穩的異芒,“不過無論如何,只要二哥說一聲‘不’,我絕對尊重二哥的意見,天宗之事便另尋他法處理。”
夜玄澗碧袖一揚,掃盡案前落葉紛紜,“你恐怕找不到第二個人,比我更加熟悉蒼雲峰的情況。”
兄弟二人目光相觸,彷彿同時掠過笑意,夜玄殤大步邁回案前,笑道:“果然還是二哥瞭解我,二哥可知,我最想宰了太子御的時候,就是在楚國見到二哥的時候。”
夜玄澗搖頭笑說:“我只是怕你在蒼雲峰亂來,弄壞了我院中栽培多年的花木,不免可惜。你還是先同我說明白蒼雲峰的計劃,再去尋人算賬不遲。”
眾人皆聽出他們之間深厚的情意,不禁莞爾。子嬈眸光向側示意,一直在旁未曾說話的宿英跪至案前,將一卷帛圖展開,“我們此次行動,首先是要將陷在天宗的眾人救出,日前遵公主吩咐,已命暗部弟子潛入天宗詳細偵查,這是屬下根據回報繪製出的蒼雲峰地圖。”
夜玄澗著眼看去,只見帛圖之上清清楚楚標出蒼雲峰每處重地,附加守衛的具體位置、人數,可謂鉅細無遺,冥衣樓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便將天宗內外摸了個一清二楚,不由得心下佩服。
宿英依圖向眾人解釋道:“天宗總舵位於蒼雲峰深處,其地三面險峰環繞,皆是深崖峭壁,唯有正西方建有六座雙向索橋,接通絕谷,乃是出入其中唯一的通道,但卻設有二十八重崗哨,直至峰頂,想要從這裡進入蒼雲峰,可謂難比登天。”跟著手指移到圖中一處紅色標記處,繼續道,“據暗部探知,渠彌國師將擒獲的眾人都關押在這陰奚潭水牢之中,離此不遠有一處懸崖,雖然險峻陡峭,但憑暗部弟子的身手,再加上我特別改制的飛索裝備,可從這裡暗地潛入,直接入水牢救人。”
“你說的那道懸崖可是西面一指峰?”彥翎湊近道,“想當年小爺曾從那裡上過天宗,憑我金媒彥翎天下無雙的輕功,都差點半路腳滑,冥衣樓暗部能從那裡摸進去,嘖嘖!厲害厲害!”
夜玄澗道:“陰奚潭水牢除了設有森嚴的守衛,更有九重暗道機關,想要救人必先除去這兩道障礙,否則絕不可能。”
宿英道:“二公子放心,無論暗道中是什麼機關,只要給我半炷香時間,必定可以破解。至於守衛,在水牢那種半密閉的環境中,最好的法子便是用微小的煙雷,加以離司姑娘配製出的迷藥,在我們將人救出之前,絕不會驚動其他天宗弟子。”
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顯示出極大的自信,這番話從寇契大師的親傳弟子口中說出,誰也不會有所懷疑,所謂戰場之上,“妙手神機”宿英一人可敵千軍,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