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略有醉意,一張俊面更顯逸興豪飛,大有酒逢知己千杯少之意。
少年又與玄衣少年對飲一碗,趁玄衣少年仰首之際,袍袖之中已將所負的水囊籠入,玄衣少年恰此時業已將碗中酒飲盡。
那少年將酒飲罷,卻將酒碗一摔,據案而起,高聲道:“他奶奶的,痛快!小爺今日捨命陪君子,莫如我二人一人一罈就壇幹了,如何?!”那少年身量瘦小,此番話卻說得豪氣干雲,擲地有聲。
玄衣少年聞言長眸微細,似有一縷幽芒在眸心淡淡掠過,只一瞬又呈醉意迷離。長眉一挑,淡笑道:“正合我意。”轉身叫那酒保再取酒來。
此時酒樓之上眾酒客連著後堂之中的伙伕,跑堂的夥計早已聚攏過來,聞聽二人之言,均是咋舌不已。
當下二人拍開了泥封,玄衣少年執壇在手,傾酒入喉,男兒豪飲似長鯨,這一飲當真是痛快淋漓,那少年也是不甘示弱,只不過飲酒之際,袍袖遮住了臉面,那一罈酒倒有多半壇進了水囊,飲畢胸懷半敞,手臂似不經意搭至窗邊,那酒順著牆壁淋漓而下卻都祭了土地公公了。
如此這般二人又對飲了兩壇,那少年雖然耍奸但約莫也飲了近半壇酒,眼花耳熱之際,頭腦倒仍清明,玄衣少年實打實幹了近四壇烈酒,此時看來俊面已是酡紅,起身間身形搖晃,想來應是醉了。
少年暗喜,心中直呼,倒也倒也。玄衣少年卻只是搖晃,每次均在將倒未倒之際穩住了身形。少年心中暗暗將玄衣少年的祖宗八輩問候了遍,臨了,還沒忘記問候他奶奶家的熊。
少年一咬牙,心中發狠,正要抬手叫酒保,卻早有跑堂夥計興沖沖抱了酒罈送至身邊,少年眼白一翻,呀呀的,這是什麼世道。旁邊也有忠厚老者好言相勸,卻被好事者哄了出去。臨去之時,免不了在搖頭之際,嘆一聲,現在的孩子啊。
少年如法炮製,這一罈倒盡數歸了土地,玄衣少年倒似絲毫未有察覺,又是一罈幹了,放下酒罈之際,手一打滑,那酒罈登時碎了一地,人也伏在桌上久久未曾起身,只口中仍喃喃道:“好酒!再來。”
少年心中一喜,暗道我計成也。只盼著玄衣少年就此醉了過去。候了一會,見那玄衣少年竟發出微鼾之聲,似已睡了過去。假意輕聲叫了幾聲:“兄長,兄長……”,那玄衣少年只一味睡了,不曾回應。少年竊喜,叫過酒保付了酒飯錢,賞了金葉子,就欲離去。
起身之際,驀然瞥見三個身穿道袍的年輕女子走上樓來,赫然便是一路追殺自己的魔雲教的眾仙姑。其中一個容貌秀美,身材嬌小的,年齡偏幼的,便是那日被他用眼神YY過的道姑。那道姑許是被他YY得狠了,對少年形貌甚是刻骨銘心,那少年雖急切間偏過臉面,卻被她一打眼便認了出來。登時銀牙咬碎,拔出背後所負長劍,嬌聲叱道:“小淫賊,這回看你哪裡跑,師姐,併肩子上,莫再讓這小淫賊逃了去!”
當下三人三把長劍,上中下三路齊齊向少年身上招呼過來。眾酒客見狀頓時亂作一團,抱頭鼠竄,唯恐遭了池魚之殃。
那少年不想竟在此際與這三人相遇,急切之間,身形倒縱出去,射向身後的視窗,眼見便要撞出窗外,忽然感覺腰上一緊,有人硬生生將他身形阻了下來。回身看去正遇到玄衣少年醉眼惺忪的一雙眸子向他看來,嘴邊仍然帶著漫不經心的淡笑。
三柄長劍破風而至,少年暗叫一聲,我命休矣,雙目緊閉,但想象中利刃透體的痛苦並沒有來到,耳中卻聽得劍刃相交之聲叮噹作響。緩緩睜開眼睛,見玄衣少年右手持劍,左手提著他身上的腰帶,似是防他癱軟在地上一般。任那三名道姑如何施為,他自巋然不動,一柄劍以快打快,守得滴水不漏,揮灑間輕易化解了三人的雷霆攻勢。
那三名道姑又攻了數招,卻招招無功而返,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