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蝶千衣人在何處?”
白姝兒道:“當日我換了蝶千衣出來,便將人送去了一指峰,借她的身份接近皇非,可惜後來被皇非識破,迫我配合他矇蔽宣王,暗中奪權,此番倒是便宜了他。”魅眸稍轉,復又問道:“殿下可需姝兒繼續借這百仙聖手的身份前去帝都,探查一下東帝的真正底細?”
夜玄殤抬眸掃去,眼底含笑卻看得人心頭一跳:“衛將軍覺得是否妥當?”
衛垣咳嗽了一聲,目光往顏菁一瞥,蹙眉道:“東帝雖然年輕,為人卻使人精明,此事若處理不好,反而影響我們與帝都的關係。不過白堂主也是替穆國著想,究竟如何,還請殿下定奪。”
這話說得四平八穩,不偏不錯,白姝兒眉色輕掠,閃了一眼外面,“殿下是否當真信任王族?東帝一年之內滅楚伐宣,如何肯眼見穆國安然坐大,成為唯一與王族抗衡的力量。我們若無防備,只怕有朝一日兔死狗烹,諸侯國便都真真成了他手中的棋子。”
彥翎在旁點頭道:“美人堂主的顧慮也不是全無道理,不過話說回來,若是九公主真成了穆國王后,那就另當別論了。”
虞肖在旁點了點頭,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顏菁此時亦道:“殿下,這是最穩妥的法子,兩全其美。”
夜玄殤隱約一笑,說道:“我會親自入帝都與東帝一談,一切待到之後再作決斷。”隨後轉向白姝兒道:“十日內,你調動自在堂所有人手,給我將蝶千衣平安帶回。”
“是。”白姝兒媚眼流轉,些許微芒輕藏睫下,低下頭道:“殿下放心,九公主既然急著要人,姝兒便一定讓她滿意。”
離開大帳時,虞肖自去處理妙華夫人後事,顏菁等人另有軍務稟報,亦隨夜玄殤而去。白姝兒待眾人走遠,行至衛垣身旁,嫋嫋停步,“衛將軍。”
衛垣目送一隊巡邏士兵經過,頭也未回地道:“堂主方才未免也太不小心了,那顏菁乃是帝都的人,有些話在他面前還是多加斟酌的好。”
白姝兒輕笑一聲,冷冷說道:“將軍不也一樣是帝都的人?食我王俸祿,忠我王之事,他若是敢出賣穆國,我便讓他此生有來無回。不過將軍畢竟比姝兒思慮周全,不知那妙華夫人,將軍可是發現有何不妥?”
衛垣側頭看來她一眼。白姝兒美目輕轉,說道:“姝兒與將軍一向配合得當,各得其所。如今殿下若以九公主為後,顏菁等人必受重用,宮府大權旁落,恐怕最後就連殿下也難控制全盤,將軍與我不若早作打算。將軍不妨仔細想想,倘若一統天下的是穆國而非帝都,那情勢又將如何?”
衛垣面色深沉,不露分毫情緒,“堂主可曾知道,那九公主背後的帝都有著何等勢力,撇開東帝不說,單憑王族正統的名分,九域天下便人人都要另眼相看。殿下若與王族聯姻,對穆國來說是有益無害。”
“姝兒當然知道聯姻的好處,否則當時為何要費盡心機破壞王族與少原君的好事?但以現在的形勢來看,只要我穆國儲存實力,帝都與北域很可能兩敗俱傷,到時候九公主嫁與不嫁,便也無關緊要了。”白姝兒嬌聲軟語,眼中漾著冷媚的輕光,“將軍不必多想,其實姝兒也不過是想問上一問,不知方才將軍可曾看出些什麼,又知道些什麼?”
衛垣目光在她媚豔動人的臉上轉了一轉,片刻後說道:“方才那具屍身雖然被水浸泡,面目有所改變,這妙華夫人的模樣看去也已經十分蒼老,卻讓我依稀想起一個人。”
白姝兒道:“哦?是誰?”
衛垣抬頭遠眺,若有所思地道:“這人讓我想起九公主的生母,昔年襄帝的寵妃,婠夫人。”
“婠夫人?”白姝兒眸心倏然一收,雪月之下,掠過了一道寒冰的冷光。
赤峰山,宣國王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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