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水東岸,溈江西岸以及禁谷護城河北岸各置一營。”皇非亦轉身而去,身後眾將皆是一愣。
“分兵三處?這樣做會使我們兵力分散,喪失原有的優勢,若被敵軍各個擊破,豈非置全軍於險境?”
皇非在路過沙盤時側眸一瞥,而後看了看出言反對的上將晉師,挑唇道:“玉淵三面環據天險,想要徹底切斷援軍,必須在飛狐陘、斜谷(傳說中的敏感詞)道,以及渠溝分別駐軍,除此之外別無他法。若想集中兵力一戰殲敵,除非風字營斥候能及時帶回新的訊息,又或者剛才那具屍體開口說話。”
晉師面色一窒,哼了一聲不再發言。回到座上姬滄冷冷掃了他一眼,“把你所有的斥候派出去,明天之前,我要王師確切的動向。若是回來的人什麼情報都沒有,那便讓下一批斥候帶著他們的眼睛再去探。”
“是……”
眾將無不噤聲。當營火熄盡,天色放亮時,宣軍戰陣變動,兵分三路分別封鎖飛狐陘、斜谷(傳說中的敏感詞)道、渠溝三處要塞,玉淵城與外界聯絡的所有通道被徹底斷絕。
大雪初息,整座玉淵城自雪霧中露出陡峭的輪廓,天際仍是一片陰暗,山川險渡重重環繞,玉淵守將陸已登上城頭,看向調兵遣將,將城池出路全然封鎖的宣軍,面上神色無比凝重。
“將軍。”身邊一人隨之登上城樓,卻是城中副將奚堯,“赤焰軍突然調動兵馬,截斷了我們所有出路,形勢似乎不妙。”
陸已轉頭道:“敵軍佈置如何?”
奚堯道:“他們目前分兵三處,除主營三萬兵馬在渠溝駐軍外,赤字營上將如衡率一萬兵馬駐守飛狐陘,驍字營、烈字營兩萬兵馬封鎖斜谷(傳說中的敏感詞)道。飛狐陘與斜谷(傳說中的敏感詞)道中有禁谷相隔,兩軍各自獨立,但主營大軍選取的地點在渠溝北側高陵,若有戰事,便可隨時增援任何一方。”
陸已聞言眉頭深鎖,赤焰軍佈陣可謂十分高明,無論援軍從何處而來,都無法繞開防守到達玉淵城,非但援軍,四面糧道也被全部切斷,城中的存糧所剩無幾,更令形勢變得不容樂觀。
“戰報已經送出幾日,帝都那邊訊息全無,我看等來援軍的希望恐怕不大。而且現在宣軍主力尚在合璧,一旦大軍抵達玉淵,便會全面攻城,我們幾乎沒有任何勝算。”奚堯深深呼了口氣,掃了陸已一眼,“將軍怎麼想?”
城頭霰雪不停揚起,迎面吹向兩人,四面赤焰軍戰旗時隱時現,彷彿一道道血紅的利刃,不斷消磨著人的鬥志。陸已沉聲道:“我們沒有收到訊息,是因敵軍圍城,信使無法到達,並不代表沒有援軍。只要能撐到援軍前來,玉淵之圍並非全不可解。”
奚堯嘆道:“即便援軍到來,面對宣國源源不斷的大軍,卻又勝算幾何!如今王室衰微,兵疲馬弱,如何能與北域雄主抗衡。”
“莫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陸已深知他所言不差,不由沉喝一聲,轉身向城下走去。奚堯便也不再言,回頭望了宣軍一眼,隨後下城而去。
宣軍一日並無異動,陸已召眾將商討如何解決糧草之困,除了派兵劫糧之外並無更好的方法。城中流言紛紜,皆道玉淵城朝夕不保,宣軍很快便會攻城,陸已雖下令約束,卻也明白流言非虛,玉淵城破不過只是遲早而已。
是夜,玉淵守軍如常設防,望樓之上的哨兵在城頭守到三更,忽聞夜鳥驚飛,遠處雪嶺中突然亮起一道蜿蜒的火光,迅如飛龍向飛狐陘方向撲來。
不過片刻,飛狐陘處響起震耳的喊殺聲,仿若漫天雪崩,隨風送來濃重的血腥之氣。城頭守兵居高臨下看得分明,立刻有人大喊:“援軍!是援軍到了!”
“王師援軍到了!王師援軍到了!”
守兵奔走歡呼,飛狐陘火焰再起,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