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關係。
不過,這終究只是她一個人的心願。
單相思,或是暗戀。
“明天就要參加比賽了,不要給自己壓力,其實,得不得獎都不重要。”
他是以為她害怕拿不到名次,所以才胡思亂想的嗎?
恩榆垂下頭來,雙手插進外套口袋裡。口袋好大,她的手便只好空空蕩蕩地懸著,感覺好——空。
“尹姐姐……”她斟酌著字句,不知道該怎麼說聽起來才自然。
“哦,”他的眼睛望著前方,雨刷“刷刷”地劃過視線,“她是我的鄰居,我們是青梅竹馬。”他漫不經心地說。
恩榆身子一震,看著被雨刷刷過的雨絲像淚一樣蜿蜒而下。
車子拐上了大路,不再那麼顛簸。
車內卻安靜下來。
她心裡想著,原來是這樣,那天他說——總有一天,你會看到。
那麼纖細、柔弱而又善良的尹姐姐,就是他喜歡的那類女子。
她傷感而又絕望。忽然覺得這一切都沒有了意義。
那麼多的憧憬、那麼多的暗示、那麼多的期待、那麼多的勇氣,都被這雨水沖掉了吧,沖走吧。
她和他,他對她的最高境界,就是“神秘好友的妹妹”。頂多再加上麻煩兩個字,“神秘好友的麻煩妹妹”。
她忽然失笑,笑得那麼突兀,他警覺地看著她,問:“怎麼了?”
她臉一紅,掩飾著說:“我,肚子痛。”她呻吟兩聲,遮掩過去。
他一聽,連忙將車子彎到路邊煞住。
“很痛嗎?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他急切的語聲讓她的臉更紅,“不是很痛,我忍得住。”
“忍?病痛怎麼能忍?”他伸手覆上她的額。
他手指冰涼,掌緣寬厚,她心跳加快,雙頰燙熱。她看他臉色一變,暗道不妙,他一定以為她發燒了。
她輕輕拉下他的手,微微一笑,“洋鬼子,你說錯了,病痛是可以忍的。唯有咳嗽和愛不能忍耐。”
漫天雨絲將天光投映在他的臉上,一道明一道暗。他眼中的神色變了幾變。
她又說:“聽說緊張也可以讓人肚痛,你有辦法讓我不那麼緊張嗎?”
他像是微微鬆了一口氣,神情便有些懊惱,“哼”一聲,“我又不是哄人開心的小丑。”
“可我現在是病人。”
他悶聲不語。
車子繼續往前開,開一小段,他用眼角看她。
她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不知道是暈車,還是睡了。
上次他送她回市區的時候,就發現她有暈車的毛病,若睡得不安穩,就會一直吐一直吐。
他心裡才閃過這個念頭,嘴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哼起了一支歌曲。
聲音小小的、調子慢慢的,像催眠,又像只是在自娛自樂。
回到A市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他推她,她醒來,眨了眨惺忪的睡眼。
奇怪,為什麼每次坐“甲殼蟲”她就會睡得昏死過去?懊惱地抓了抓頭髮,看看天色,不由得擔心,“這麼晚再趕回去,不要緊吧?”
他繃著一張臉,哼聲,“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她心裡好笑,知道他還在彆扭為她唱曲的事,遂好聲好氣地道:“要不然去我家吃過飯再回家吧!”
“不了,真賢還在家等著呢。”
恩榆心中一涼。她差點忘了,他應還惦記著青梅竹馬的女友。那麼遠,隔海隔洋地來看他,偏他還要照顧她這個小麻煩。
他心裡,一定已經煩透了吧?
“對不起。”她說。
“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