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慧安自進了馬廄竟就對外界不聞不顧了,雲大人等人也是被外頭的兵勇們驚動,這己一道觀察了慧安老半天了,不可否認,他們因是瞧了她半響,故而對她敬業專注,不畏髒臭的態度極為敬佩。
見時辰已不早,而馬廄中的馬已被灌下了藥,雲大人這才帶頭走了過來。
慧安一直沉侵在自己的沉思中,被雲大人一問,腦子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只本能地蹙眉凝眸道: “這不是馬蹄疫……”
誰知她這一句話卻是一下予將方才眾人對她的好感盡數打散了,也得罪了全太僕寺的官員,只因這馬蹄疫是眾人商討後一致認定的結果,而且已由雲大人代為寫了摺子送上了金鑾殿,如今也已用藥多日,雖說效果不算顯著,但也算是小有些成就,這幾日來病死的馬匹已然少了些,如今慧安張口便道不是馬蹄疫。
這不是甩全太僕寺官員的臉嘛,縱使雲大人對慧安欣賞有加,此刻也不免露出了一絲不悅來。
場上一僵,慧安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可此刻改口卻是不能了,她不覺笑了笑,道:“這只是我個人的想法,自然還得各位同僚共同協商才能論斷,我年紀輕,見過的病馬還沒諸位的零頭多,若是說的可笑,大家且莫笑話我。”
眾人聞言這才算是氣氛微微緩,可也有人不滿地道: “沈大人到底憑藉什麼說這不是馬蹄疫?”
慧安見是獸醫王博士便只笑著道: “王大人莫急,我也不過是隨口一說……”
“隨口一說?診病關乎性命,豈可信口胡說!”那王博士聞言便當即沉著臉冷聲道。
按理獸醫博士官品是在慧安之下的,可這王博士歷來是個古極性子,整日之乎者也,雖說慧安多次立功,可他卻自內心深處瞧不上慧安的所作所為,這下子又見慧安引得滿軍營的兵勇蜂擁而來,更是覺著她傷風敗俗,故而出口便是刺。
慧安哪裡想到自己好言好話卻遭他如此對待,她本也是你敬我一分我還你一寸的人,當即便也沉了面孔,冷冷地挑眉盯著王博士,竟是渾身的高貴和凜冽氣質盡顯。
笑話,慧安整日裡和關元鶴那樣的冰雕在一處,雖說他在慧安面前有些不同,可到底如賢康帝所言,關元鶴骨子裡的高貴,孤傲和狂妄慧安哪是沒學到十分,也學到了八分,氣質更是有些深受影響,如今對著一個小小獸醫博士,簡直是大材小用。
她這一沉臉,一下子,馬廄中就安靜了,那王博士就是一驚,顫了下險些沒能站穩。而眾人見情況不對勁,卻暗怪這王博士平日迂腐他們多數對慧安是敬重的,畢竟慧安先前所做出的努力和功勞在那裡擺著,身份也在那裡放著,這世上為官者多油滑,識時務的人還是居多的。
故而如今見情形不對,眾人竟是一致地瞪向王大人,那王大人瞬間成為眾矢之的卻還有些懵懂,慧安見此倒也不願多和他計較,轉開了目光。
雲大人也瞧了眼王大人,這才問慧安, “你是如何看的,說說看。”
慧安便道: “我曾在西藩的古籍《波洛經》中查到馬蹄疫染病快,而祛病迅,若然真是馬蹄疫早該藥到病除了,再來這馬蹄疫到後期馬蹄會完全潰膿,可這些馬兒並無此狀。馬蹄疫也不易誘發併發症,可諸位請看這些馬,它們幾乎都有流涕,發熱的症狀,馬蹄疫卻是不流涕的……”
慧安尚未說完,雲大人已沉思著道: “你說的對,先前老夫也因那第三點而排除了馬蹄疫的可能性,斷定是內臟出現了炎症,引發了腿疾,可用了幾種方子,試了幾個可能的病因皆是藥石無用,而馬蹄疫的方子卻有些成效……”
慧安便也咬唇道: “我也無法斷命病症,只此症絕非馬蹄疫。”
雲大人見慧安豎持,瞧了瞧她竟是微笑著點頭,道: “老夫最欣賞的便是你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