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我想他們都絕不會聲張!”看季竣廷仍是一臉憂色,她不覺輕輕一笑,問了一句:“二哥,你再想想,方今局勢,我若不回去,那軒哥兒如何是好?”
季竣廷默然良久,方才輕嘆一聲,然後甚是堅決道:“那,我與你一道回去罷!”對方雖然對軒哥兒的性命並無多大興趣,但荼蘼若真不回去,想來對方也不會介意收些利息。
荼蘼搖了搖頭:“適才紫兒問我打點行裝要去哪兒,我答她是回武昌!”
季竣廷一聽這話,已知荼蘼的意思,深深看了她一眼:“你不想讓爹孃知道此事?”
“是,爹孃若知曉此事,也不過枉自擔心。我們做兒女的,又於心何忍!”荼蘼注目看向季竣廷,徐徐說道。對自己的三個哥哥,她再是瞭解不過。她二哥季竣廷在三兄弟中性情最是溫文,思慮縝密卻也因此而稍嫌決斷不足,因此他凡是最易說服的一個。
果然,季竣廷沉思良久,終究還是點了點頭:“你打算獨自一人上京?”他很快問道。
荼蘼搖頭道:“二哥不必擔心,我已請向玖護送我一路回京!我走之後,二哥便帶安哥兒回蘇州去罷!杭州這邊,鋪子的生意盡數交給安姐與木煜,至於這間宅子,卻要勞煩紫兒了!”
對化名為木煜的杜豫之的安排,其實讓她很是猶疑了一番。此次回京,若能帶他同行,想來會安全許多,但思忖再三之後,她卻還是放棄了。不管如何,杜豫之仍是林垣馳的人,季竣廷對杭州這邊的生意與宅院並不關心,但聽了荼蘼此話,依然頷首道:“也好,我會將錢勝也留下。我瞧他辦事尚算穩妥,只是欠些閱歷,磨礪一番,將來或可助你一臂之力!”他口中說著這些,看向荼蘼的眼中依然充滿憂慮。
“二哥放心,莫要忘了京裡還有三哥在!”荼蘼意有所指的說道。
季竣廷一聽這話,面色果然輕鬆了許多。真正能令他放心的,自然不是季竣灝,而是季竣灝身後的林培之。而且,數日之前,林垣馳也已回京,有這兩個人在,荼蘼自當無恙才是。
兄妹二人簡單商議了一番,季竣廷方才離去。荼蘼瞧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此次回京,她連木煜都不想帶,自然更不願求助於林培之。而這次請向玖陪她一道回京,也實在是無奈之舉。她的身邊,能用的人,畢竟還是太少了。
直到身後傳來紫兒低低的聲音:“小姐!”她才猛然驚覺,回頭對紫兒一笑,她道:“紫兒,我此次回去,歸期難定,這所宅子,我便交了給你掌管。我會留三千兩銀子給你,你也知道,我有意在西湖邊上建一處園子,屆時家下這些人怕還是不夠用。這些日子,你留心看著,若有合宜之人,不妨再買一些,好生調教。銀子若然不夠,便告訴安姐!”
紫兒正因她的匆匆離去,而深感不安,聽了她這話,心裡倒也安定了好些,因點了頭。荼蘼也不再多說甚麼,只走入房中,取出自己的藥箱,細細查點了一番。這四年來,她一直跟隨杜家商隊走南闖北,沿途非但收集了不少珍稀藥材,醫術也漸漸臻至大成之境。
因此,她並不擔心軒哥兒不能好起來。讓她擔心的反而是她自己的安危。
究竟會是誰利用軒哥兒設下了這個非要將她引回京中的局?而且,軒哥兒所中之毒,若真與四年前長公主所中之毒完全一致,那麼熙國公在這個局裡頭所扮演的又是何等角色呢?
是林培之?林垣馳抑或是……林垣掣?
她忍不住苦笑起來,如今看來,這三人裡頭,嫌疑最大的反而是林培之。畢竟,曾經中過那種毒的長公主、曾經解過那種毒的盧修文都在他的南淵島上。而盧修文更在這個要害關頭忽然的離開了南淵島,如此種種,令她不能不心生嫌隙。
難道,他竟當真與林垣掣聯起手來了?她用力的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