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頭,將這個念頭丟到腦後,一日不能證實此事之前,她都不願將他想成這種險惡之徒。便在此時,安姐卻已快步進來,見了荼蘼忙問道:“嫵兒,我聽說你急著要回武昌?可是那邊發生了甚麼事兒?”
荼蘼回頭朝她一笑,搖頭道:“不,我是要去京城。回武昌不過是個幌子而已!至於原因,我仍是那句話,有些事兒,你還是莫要知道的好!”
安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禁嘆了口氣。愈與荼蘼相處,她便愈覺得荼蘼身上有太多解不開的謎,而局中人的地位又太高,高到令她想想都覺驚懼的地步。
荼蘼看出她的不安,不禁無奈一笑,岔開話題,她簡單將杭州之事交待了一番,安姐惟有點頭而已。荼蘼想了一刻,卻又忽然想起木煜,因道:“至於木煜,他若回來,問起我,你只如實相告。他的去留,不必去管,只由他自便!”
安姐輕輕點頭。荼蘼便不再說話,過了一刻,紫兒便進來稟說向玖到了,荼蘼略一頷首,起身親自提了藥箱,又使紫兒等幫忙拿了行李,快步走了出門。
時已黃昏,一輪紅日斜掛西山,漫天紅霞燒遍。宅院門口,眾人默然相送。安哥兒悶悶不樂的立在季竣廷身邊,只是不肯去看荼蘼。荼蘼見狀,不由輕輕一笑,走到他身邊,摸了摸他的腦袋,柔聲道:“安哥兒要好好練簫,等姑姑回來,可是要檢查的!”
安哥兒見她主動過來與自己說話,面上陰霾之色才略有緩解,半日才哼了一聲,算是原諒她了。堅拒了眾人相送的好意,荼蘼提了行李匆匆上了向玖駕來的馬車。
二人一到碼頭,荼蘼便見已有船在候著。才剛上船,那船便拔錨起航。
荼蘼徑自入了艙房,放下行李,不由的嘆息了一聲。她才坐下不多久,便有丫鬟前來敲門,言說晚飯已備妥,請她自往小廳用飯。荼蘼其實無甚胃口,但回念一想,卻還是起了身。
小廳之內,向玖已侯在那裡,見她進來,便忙起身,揮退了侍從方笑道:“季小姐請上座!”
荼蘼淡淡掃了他一眼,也不客氣,便自在上座安然坐下,拿起桌上清茶淺淺啜了一口後,她才平靜開口:“請向公子依舊喚我做嫵兒罷!”對於自己的身份,她已無意否認,但也並不希望對方叫順了口,在外人跟前也一般如此稱呼。
向玖倒也從善如流,當即便改了口:“嫵兒,我很奇怪,你怎麼就敢單身隨我往京城?”
“你會害我麼?”荼蘼淡淡道,語氣沉靜安然,沒有一絲波瀾。
“為甚麼我不會?”向玖忽而冷了臉:“季荼蘼,當年若非是你,我又怎會受那奇恥大辱!”
荼蘼微微偏首看他,半晌一曬:“你是說,敗在杜豫之手上,且被王氏兄弟所擒的那次?”
此話一出,向玖反倒愕然,凝視她許久,方才問道:“你怎會知道此事?”
荼蘼其實不知此事,她只知道當年林培之曾安排向玖在玉帶河邊接應自己。雖然她最終並沒前去玉帶河,但向玖為人所擒,送回南淵島一事,她卻是知道的。聯想起那日向玖在安哥兒面前表現出的對杜豫之的佩服及對王勵之的不屑,她模糊的整合出了事件的過程。只是對此她也無多大把握,此刻說了出來,也不過是唬一唬向玖而已。
揚眉一笑,她輕描淡寫道:“我若說是猜的,向公子可會相信?”
正文 50 人有逆鱗
向玖看她許久,才嘆了口氣:“你似乎並不相信我會害你?”
荼蘼安靜的注視著他,忽而一笑,反問道:“向玖,我只是想說,千萬莫要輕視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向玖聞言,不覺失笑搖頭,荼蘼看出他的不以為然,不禁又是一笑:“尤其是……不要小視一個會解毒的女子!因為……擅解毒者,通常也必精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