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善良,但卻是個倔脾氣,只要是說了不幹的,十頭牛也拉不回來。但楊湛視狂刀老祖無心無肺,卻又是狂刀老祖所不能接受的。
“楊湛,你是在氣我剝了白猿的皮毛嗎?”狂刀老祖不免氣憤的問道。
楊湛卻不說話。
“白猿之死難道我不傷心難過?”狂刀老祖又問道。
“如果你難過,為何忍心剝了人家的皮毛?為何自始至終都不見你流一滴淚?不見你有一絲愧疚?”楊湛便直接說了出來。
狂刀老祖頓時怒火中燒,揚手便揮出一巴掌,掌風所過,楊湛狠狠的摔在地上。
楊湛站起來,也不擦拭嘴角的血跡,依舊看著狂刀老祖說道:“你就是冷酷無情。”
狂刀老祖又是一巴掌揮來。楊湛又被掌風狠狠打到在地。
楊湛這是跟狂刀老祖槓上了,狂刀老祖越是打,楊湛就越是不服,越要責罵。最後狂刀老祖幾乎想要殺了楊湛而後快。但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狂刀老祖始終下不了殺手,索性罷手生起悶氣來。
接下來的幾日,狂刀老祖不搭理楊湛。楊湛也不和狂刀老祖說話,洞天谷頓時安靜了下來。不過氣歸氣,楊湛卻每日去挖野草根,又將先前儲備好的食物熬出熱湯送到狂刀老祖面前。狂刀老祖也不理會,只待楊湛走開了才吃起來。為了保證湯的熱度,楊湛總是放下湯後就轉身回自己的小棚裡。
洞天谷的雪越下越大,紛紛揚揚的大雪足足積壓了半尺之厚,谷頂狂風呼嘯,冰冷刺骨,楊湛雖有枯葉堆當被褥,但依舊奇冷難當。楊湛又想到洞穴裡衣衫縷爛的狂刀老祖,一把年紀瞭如何受得了這樣的嚴寒,心中更是不安起來。想著想著,楊湛就離開小棚,取出外面掛著的白猿皮,這一切都被佯睡的狂刀老祖看的清清楚楚。
“原來也是一個口是心非的傢伙。”狂刀老祖心中暗暗說道。
楊湛卻抱著白猿的皮毛,向著狂刀老祖走去,見狂刀老祖酣睡正香,他便輕輕的將白猿皮毛覆蓋在狂刀老祖身上。又弄來柴火,一旁生氣一堆篝火禦寒。望著忽明忽暗的火苗,楊湛覺得一年又要過去,忽然想家,想念那些曾經對自己好過的人。
“楊湛,你在想什麼?”不知何時,狂刀老祖已經坐起來問道。
“老祖,你醒了?”楊湛轉過去問道。
狂刀老祖並不說話,好像再等楊湛回答。
“在我們家鄉,一旦下起雪,就意味著要過年了。”楊湛有些憂傷的說道。
“所以你想家了?”狂刀老祖又問道。
“我現在孤身一人,哪裡有家?”楊湛說的甚是淒涼,幾乎講不出後面的話來。
“這洞天谷偏於一隅,人煙絕跡,你能來到這裡就說明你我有緣。”狂刀老祖沉吟片刻後緩緩說道:“我這一生自負甚高,但獨居山谷四十餘年,只怕此生已矣。”
狂刀老祖的話語也頓時淒涼起來,聽的楊湛心中一涼。
“老祖武功蓋世,不會死的。”楊湛安慰道。
“哈哈哈……武功再高的人也要老去,也會有死的那一天的。”狂刀老祖無奈的說道。楊湛不知該如何勸慰,乾脆不做聲了。
“我今年八十有三,已是風燭殘年,只怕平生絕學將要絕跡人間,不甚悲乎?不甚悲乎?”狂刀老祖說著說著淚水便流了出來。
“楊湛,你跪下。”狂刀老祖忽然命令道。
楊湛看狂刀老祖悲涼,又覺得人家本來高齡之人,自己跪拜也無可厚非,便對著狂刀老祖跪了下來。
“再磕三個響頭。”狂刀老祖又命令道。
楊湛有些猶豫,但想想狂刀老祖心情難受,如果磕了頭他老人家可以開心,也沒什麼不妥。隨即便磕起頭來。
“好極了,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