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推搡著往外退了幾步的陸修覺得自己就要忍無可忍了,他怒目圓睜著握起了拳頭,連帶著眼角的那顆淚痣彷彿都變得有點兒猙獰。
“你什麼你!你不出去的話,我是不會替你去請主子過來的!”好在火雲並不是個斤斤計較之人,當即表露了自己的真正用意——更何況,他深知眼下的狀況根本容不得他在意這些小事。
希望主子已經醒了!就算人還沒醒,至少也能讓土衾想想法子!
眼見陸修聽了他的話以後似乎冷靜了一些,火雲順利把人推到了屋外,警告他不得再擅自入內,然後就腳底生風地走出了他的視野。
匆匆忙忙地經過後屋來到後院,火雲特意回頭瞧了瞧,見無人跟來,他迅速閃入了一間閒置的書房,快步邁向一隻看似普通的書櫥。只見他一手拿起了靠左第二個格子裡的幾本書,另一手對著這一格的底面按了下去。
面前的書櫥旋即慢慢向右挪動,露出了一條黑漆漆的通道。
火雲將書放回到原處,從袖子裡掏出一枚火摺子,吹燃了之後就繞過了書櫥,在通道入口左邊的牆壁上熟練地按了一按,將書櫥移回了原位。
他沿著被火光微微照亮的甬道一路往下,不久就看見了一團亮光。他趕忙加快了步伐,走入了昏黃的光芒之中,這才熄滅了手中的火摺子,迎來了兩女一男的相繼注目。
“主子您醒了!太好了!”見他要找的人已經甦醒,正坐在石床上整理衣襟,火雲飛快地跑了回去,不由得面露喜色。
“做什麼一驚一乍的?主子不過就是做個針灸,睡了一會兒,你又不是沒見過!”對來人的大驚小怪很是不解,水色略顯鄙夷地側目道。
“不是的!”火雲抽空回看了水色一眼,隨即再度看向面色如常的鬱無莊,“主子!王妃出事了!”
此言一出,鬱無莊和水色皆是神色一變。
唯有在一旁收拾銀針的一名女子面不改色,來回端量著神情各異的三個人。
“她出什麼事了?”最先緩過勁來的鬱無莊斂眉問著,兩條腿已然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聽說是一個人跪在宮裡的雪地上,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火雲將得來的資訊如實轉述給主人,心裡仍是急得慌。
鬱無莊素來雲淡風輕的神情,此刻罕見地凝重起來。
她會出什麼事?依照她謹言慎行的作風,應該不會捅出什麼婁子才對。
不是她做錯了事……那就是……
驟然意識到某個僅存的可能性,鬱無莊一時間心跳加速。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他們怎麼會這麼快就……
鬱無莊擰眉邁開了步子。
眼下不是站在原地思考的時候。
正這麼想著,身後冷不防傳來了女子清冷的聲音:“主子,你現在不能到外頭去。”
鬱無莊聞聲頓住了腳步,稍稍轉動脖頸,他以極快的語速回答:“你先離開吧。”
說罷,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火雲見狀,也忙不迭跟了上去。
兩名男子就這樣一前一後消失在兩個女子的視野中。
被囑咐先行離開風雅居的女子一時間有些發怔——已經多少年沒看到主子這般心急的模樣了?
“土衾,主子這樣跑出去,要不要緊?”正禁不住心生疑惑之際,女子的耳邊傳來了水色擔憂的疑問。
“不會有大礙,只是這天氣太冷,寒氣入體的話,對身子的損傷比較大。”被水色喚作“土衾”的年輕女子如是說著,一雙眼仍是注視著鬱無莊和火雲離去的方向,“主子怕是有的受了。”
所以,同樣知曉這一點的主子,居然毫不遲疑地跑了出去……
土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