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拉身邊老人的袖子,那老人轉過頭,用渾濁的眼珠子尋找著人,然後有氣無力的喊了兩句。
吳敬啟扯長了耳朵也沒聽清老人說了什麼,他繫好馬匹,向前走去,問道:“老人家,你說啥?”
老人搖搖頭,迎上幾步,慌張著急的道:“這位大俠,您啊,您要去山莊,就自行前去,俺們祖孫不是習武的人,啥也不懂,你不要拜俺,俺們只是受山莊照顧,平日在這裡打掃打掃。”
吳敬啟沿著武冢中疏僻的路徑前行,聞言一愣,他細看老人與童子,只見老人步履蹣跚,老態頹頹,童子樣子怕生,神態也不怎麼靈動,兩人的確不像是武林中人。不過吳敬啟仍謹慎的拜謝一番,才步步觀心的穿過這片武器的墳墓。
山莊的入口立著一面牌坊,坊上無聯無對,孤掛一塊舊匾,上書武陵山莊四個大字,平淡無奇。邁過這面牌坊,就算正式進入了武陵山莊,按照江湖規矩,不經通稟而入即屬擅闖門戶,等同欲行不軌的挑釁,闖入者遭到格殺也不應有怨言。吳敬啟左顧右盼,大聲吆喝,空蕩的四周卻是難尋一個人影。他仰望著入雲的階梯,心下一橫,大步越過了坊門。
登了三百餘級的臺階,吳敬啟才見到第一個武陵山莊的人。
那人一絲不苟的在林地間打坐,約莫四十來歲的年紀,一身寬鬆的麻衣,短髮如針,濃眉方口,相貌英豪。他見生人上來,閉著的眸子驀地睜開,透出逼人的神采,直向吳敬啟看去。
吳敬啟被這人的精氣神一引,便走上不去,警惕的與之對視著。
那人打量吳敬啟片刻,見其懷中所負鼓囊之物稜角,便收了氣機,又閉上了眼睛。
吳敬啟張口試圖解釋道:“我……”
那人伸出手向上一指,截住了吳敬啟的話。
吳敬啟噎了後話,知機的大跨步的向上跑。他再登百十級臺階,還未到山頂,但是眼前地勢豁然一平,空闊地帶的遠處散落著八間屋舍,空地上擺放著一堆堆劈好的柴夥,充滿著生活的氣息,平地中央處還有一口轆轤深井,井旁站著一名挺拔青年,青年挽著袖子正在打水。
這就是傳說中的九層天台的第一層了吧。
吳敬啟思量間,奔到井旁,喘著氣問道:“小哥,山莊可有管事的人在,敝人齊經求見。”
青年搖著轆轤,微笑道:“不必再走了,你有何事?向我說便可。”
青年的神情從容不迫,口氣卻是不小,編了個假名的吳敬啟怔了怔,但他馬上抖擻精神,仔細端詳著眼前的青年。青年的年紀應該是三十多歲,其長髮挽於頂,佩著一根黃楊木簪子,垂落的幾縷髮絲隨著舒緩的動作在風中飛揚,青年舉止間毫無做作之態,帶著淡泊無爭的氣質。吳敬啟試探著道:“我有要事。告知前,是否能知曉小哥的名諱?”
“嘩啦”一桶水自井中提起,青年穩穩放下水桶,清楚的言道:“在下王雲臥。”
吳敬啟楞道:“你就是王雲臥!?”
青年笑道:“怎麼?武陵山莊只我一個人叫做王雲臥,現在三師弟不在,你若有事,可對我講。”
吳敬啟深深的看著青年的眼睛,沉聲道:“我有一物相交,王公子取否?”
青年雙手輕甩,那手上的井水啪的震散,然後他隨意的一搓,一雙手已然整潔乾爽,他思量片刻,含笑道:“東西拿來我看。”
吳敬啟從懷中掏出一隻樸素無奇的黑色匣盒,鄭重無比的雙手託付。
青年看著這隻黑色匣盒,表情也為之一肅,他接過盒子,道了聲:“有勞。”
吳敬啟只覺渾身的壓力一下消失,說不出的輕鬆自在,他長出一口氣,拱手道:“久仰王公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在下任務完成,就此拜別。”
“兄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