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之法。”
謝道韞雙目射出無奈失意的神色,輕輕道:“孫恩也會趁亂造反。”
劉裕曉得,她是在憂心被派往南方前線,應付天師軍的丈夫王凝之,只好安慰她道:“孫恩是懂審時度勢的人,除非荊州軍和北府兵正面衝突,建康勢危無援,否則,絕不敢冒險來攻打建康。”
謝道韞有感而發的嘆道:“咱們家叔伯兄弟,是何等風流瀟灑。不意天地之中,竟有王郎這等人物!唉!我最怕他在面對大敵的當兒,除了寫字外,便仍是畫符篆祈禱、荒棄軍務。所以決定了,如小琰答應出任北府兵大統領之職,我便到會稽找他,要死我們夫婦就死在一塊兒吧!”
劉裕劇震道:“千萬勿要到會稽去。”
孫恩的厲害,他仍是猶有餘悸。
謝道韞顯然並不接受他的勸告,平靜的道:“此事我自有分寸。”
又道:“小裕可知我的兒子也隨父從軍去了,同行的還有兩個我們謝家的子侄。”
劉裕生出謝家正處於崩頹的危機裡,偏是毫無辦法。如謝道韞遠赴會稽,在謝琰主事下,會反成為司馬道子控制北府兵的工具。
至此,不得不佩服謝玄的先見之明,就是囑他絕不可插手謝家的事,除非他能成為北府兵的最高統帥。
他感到乏言以對。
謝道韞輕吟道:“朝樂朗日,嘯歌丘林;夕玩望舒,入室鳴琴。五絃清激,南風披襟;醇醪淬慮,微言洗心。我多麼希望以前的日子,能永遠繼續呢?”
劉裕垂下頭去,差點想痛哭一場,以舒洩心中的憤恨和無奈。不!我劉裕是永不會屈服的,終有一天,我會完成謝玄的夢想。心中同時強烈地想著王淡真,如果自己不干涉,王淡真作桓玄之妾一事,勢成定局。
振起精神,道:“淡真小姐……”
謝道韞道:“你還可以做什麼呢?”
劉裕堅決的道:“我今次來,除了向大小姐請安問好外,還想見鍾秀小姐一面。”
謝道韞搖頭道:“在現今的情況下,你是不宜見鍾秀的。所以我命定都在碼頭等候你們,正是不想其它人曉得你們來。”
劉裕失望的抗議道:“大小姐!”
謝道韞現出諒解的神情,道:“鍾秀知道的,我也清楚。淡真現居於淮水南岸的豫州,離這裡只有三天的水程。”
劉裕道:“她……”
謝道韞道:“她的心中仍只有你,你更成為她最後的希望,可是在現今的形勢下,你可以作什麼呢?我肯說出這番話,是因為在此事上,我完全站在小裕的一方,並希望你有辦法改變她悽慘的命運。”
劉裕打心底感激謝道韞,沉聲道:“在淡真小姐一事上,燕飛肯全力助我。大小姐有沒有辦法先知會淡真一聲,著她安心。此處事了後,我立即到豫州見她。”
謝道韞點頭道:“該沒有問題,我有方法只令她一個人曉得你的心意。”
劉裕問清楚王淡真在豫州的情況,道謝後立即離開,他還有很多急事待辦。
劉裕躍上瓦背,來到燕飛旁。後者正盯著隔了一道小巷下方,任青媞的秘密巢穴。
劉裕道:“留下了暗記嗎?”
燕飛道:“我代你留下暗記便離開,不知她曾否回來呢?若她曾回來,又看到你的暗記,會在任何一刻出現,時間差不多了。”
現在快到子時,正是暗記指定劉裕至此會任青媞的時刻。
任青媞為了心佩,為了殺劉裕,絕不會隨郝長亨一道離去。
劉裕冷哼道:“我很想看她如何解釋在郝長亨船上的事實。”
燕飛道:“當時情況很亂,我們動手時,郝長亨的船已和司馬元顯的船分開,他們又要應付楚無暇等的跨船強攻,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