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曉得我們這邊發生的事,更有可能聽不到我說的話,因為,當時我儘量只把聲音送往帥船的指揮台上,加上當時風大,他們未必曉得我們動手擒人。”
劉裕道:“如此便更精采,看看她被我揭破真相的尷尬樣子,已教人感到痛快。”
燕飛輕鬆的道:“差點忘記告訴你,曼妙已被楚無暇殺人滅口。”
劉裕一呆道:“竟有此事?”
燕飛解釋一番,順道告訴他與菇千秋談條件的經過,最後道:“高彥去了見支遁。照我看,司馬道子並不敢耍花樣,要耍也耍不出什麼來。”
劉裕仍感難以相信,道:“楚無暇厲害得叫人心寒,在那樣的劣勢下,仍能殺死像曼妙般的高手。”
又道:“她如改投司馬道子一方,待會換俘時,我們要小心些兒。”
燕飛淡淡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司馬道子為大局著想,該不會玩手段。當然!小心點總是好的。”
報更聲從街道方向傳來,子時到了。
燕飛道:“我在這裡為你守陣,小心點。”
劉裕道:“她來了!”
一道人影以輕功從遠方逢屋過屋,迅速接近。
燕飛道:“如她有同黨來,我會以暗號通知你。”
劉裕笑道:“諒她不會如此愚蠢。”
談話問,任青媞沒入屋內去。
劉裕縱身而起,投往民居的後院去。
任青媞的聲音從臥室內傳出,喜孜孜道:“冤家真守時!”
劉裕穿窗而入,任青媞神色依然地坐在床沿,表面看不出任何異樣。
劉裕曉得她正如燕飛所料,並不知道他們生擒司馬元顯的事,心中大樂,笑嘻嘻的在一角坐下,攤手道:“天地佩仍在尼惠暉手上,恕我無能為力。”
他提起尼惠暉時,任青媞一對秀眸掠過仇恨的神色,雖一閃即逝,卻瞞不過劉裕的雙瞳。
任青媞皺眉道:“你看我會相信嗎?”
劉裕從容道:“你不相信也沒有辦法,燕飛怎會騙我呢?”
任青媞凝神打量他,欲言又止,最後道:“心佩呢?”
劉裕曉得,她在懷疑自己曾跟蹤她至兩湖幫的雜貨店,秘巢曝光,引起司馬元顯率水師在大江偷襲她的船,不過,如這樣質問他,等於自揭與兩湖幫的秘密勾結,所以有口難言,終於沒有問出口來。
劉裕暗感快意。
他確曾一心與她合作,並想為她殺孫恩以報任遙的血海深仇,豈知此女毒如蛇蠍,反覆無常,還想暗害他這個夥伴,令他對任青媞徹底失望。
淡淡道:“心佩要遲些才可以交還給你,因為,尼惠暉憑天地佩直追到建康來,為把她引開,我們其中一人,已攜心佩遁往邊荒。我說的句句屬實,若有騙你,教我不得好死。”
任青媞呆看著他,目光閃閃,卻沒有說話。
劉裕曉得,她心中正猶豫是否該殺他,還是待他歸還心佩時才下手,如何決定,便要看桓玄在她心中的份量。
攤手道:“我們是在別無選擇下,不得不這般做。”
任青媞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盈盈起立,淡淡道:“我還有什麼話好說呢?”
邊說邊往他走過來,直至兩條玉腿碰上他膝頭,方往下跪,柔聲道:“你是我的好夥伴嘛!當然不會騙我。聽你的口氣,攜心佩引開尼惠暉的,似乎不是燕飛,究竟是誰呢?”
劉裕抓著她想撫摸自己臉頰的,一對至為危險的柔荑,扮出深情款款的模樣,還把她的玉手緊握手內,柔聲道:“我根本不用瞞你,那人是宋悲風。今晚我再沒有時間陪你,因為我有很多事趕著去辦。”
任青媞裝作梳理秀髮般收回右手,往頭上抹去,同時仰起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