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地方仍是燈火通明,比對起區內其它華宅的烏燈黑火,令人生出不尋常的感覺。
燕飛在附近一株老樹上觀察了好一會後,忽然心中湧起司馬道子刻下正在府內的想法。尤其是建築物間的通道,不住有人來往走動,更堅定他的猜測。
如能和司馬道子面對面說話,是不是更理想呢?旋即又放棄這個想法,一來人心難測,且記起屠奉三對司馬道子的看法,更因時間無多,司馬元顯的親筆信,足可令司馬道子明白整件事,不用多此一舉,冒上不必要的風險。
另一個想法又在心中升起。
如司馬道子確在府內,那隻要把信投入府內,讓人撿起來,可以立即送到司馬道子手上,不用去找陳公公,省回不少工夫。不過,又怕菇千秋剛好在司馬道子身邊,又或他估計錯誤,司馬道子根本不在府內,情況便難以預料,有違「不容有失」的精神。
燕飛暗歎一口氣,從樹上躍落地面,朝王府後院的方向掠去。
假如沒有司馬元顯悉心指示,要在這樣廣闊的莊園找尋陳公公,確是無從人手。不過,他仍有點擔心,怕的是陳公公正在主宅侍候司馬道子,那他便不知該如何辦?他嘆這口氣是有理由的。
值此非常時期,琅琊王府肯定枕駐重兵精銳,一個不好,與陷身於慕容垂的行宮,並沒有分別,最後必然是力戰而死的結局。
面對王府後院的高牆,燕飛倏然下了另一個決定。令他改變的原因,是因為院內處處暗哨箭手,更主要是,他幾可肯定陳公公現在不會留在居處,偷進去後還要溜出來,徒然浪費寶貴的時間,動輒則是流血的場面。
更想到最重要是交換俘虜,能否順道要徐道覆吃個大虧,反是次要。在如此情況下,會否打草驚蛇,已再不歸入考慮之列。
何況,菇千秋既然是換俘行動的負責人,此刻理應在大江某處忙個昏天暗地,而不會陪司馬道子在府內閒聊。
照他猜測,司馬道子坐鎮王府,是要接見次一級的將領大臣,安撫人心。
燕飛轉到大街處,王府宏偉的門樓出現眼前,一輛馬車正從大門出來,燕飛加速趨前,七、八名正要把門關上的府衛,露出警戒和兇霸的神色,盯著他這個正不住接近的不速之客。
他們顯然未見過燕飛,否則早人人拔劍離鞘。
燕飛攤開兩手,表示沒有惡意,微笑道:「請問哪位軍爺是大門的負責人呢?」
府衛們全露出沒好氣的嘲弄神色,其中一人喝道:「你這小子知道這裡是甚麼地方嗎?立即給我滾,否則我打斷你的狗腿子。」
另兩人往他逼近,其中一人道:「現在是甚麼時候了?」
燕飛心忖,如此看來,先前說話者已屬一片好心,警告自己立即離開,而朝他走來的人,則決定出手教訓他。由此可見,這批兵衛平時是如何狗仗主人勢、橫行霸道、欺壓良民。
燕飛當然不願動手,淡淡道:「我此來是奉元顯公子之命。」
想動手的兩名府衛已來到他前方五、六步處,聞言愕然止步,雙目卻兇光大盛,顯然是認為燕飛在耍弄他們。
其它府衛人人現出注意的神色,卻沒有人感到震驚,只是像看瘋子般瞧他。
門內又擁出另四、五個府衛,見到只是燕飛一人,輕鬆起來。
燕飛從他們的神態判斷出,這批府衛因地位低微,並不曉得司馬元顯被他們擄去的事。只以為他是來胡混的瘋子。對司馬道子來說,這種事自然是愈少人知道愈好。
燕飛從懷內取出密函,雙手舉在前方,從容道:「這是元顯公子的親筆信函,須立即呈上給王爺過目,事關重大,如有任何延誤,王爺怪罪下來,將會有人人頭落地。」
人人瞪大眼睛,盯著他手上的密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