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幫派那裡得到了報酬——以換取他們默許或者允許幫派在他們的公寓裡隱藏毒品、現金,或者武器。對於一個貧困的家庭來說,很難拒絕幫派的金錢。
“我們為什麼還要談起?”一位老人說,“為什麼我們不只管去找警察?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從他們獲得的幫助或者錢財當中得到了什麼?”
“你們都想要這個地方乾乾淨淨,”貝利女士說,“你們想要這個地方安全。你們想要這個,想要那個,而且你們還想馬上就有。好吧,住宅局什麼也不會做。所以我必須要想方設法辦到。”
“但是我們不能安全地散步,”這人說道,“我的車窗戶去年被射穿了。”
“沒錯,”貝利女士反駁說。“那是去年,而且有時候它就是會發生。但是你看這個地方已經在變得乾淨。你看人們乘車去商店,你覺得是誰在做這些?在你衝著和其他人吵嚷之前,你最好明白他們也是家人。而且他們在幫助你——比我跟你說的這些多多了。”
一個受到政客、店鋪老闆、警察和其他人尊重的租戶領袖,如此表揚一個毒品黑幫,並且同其老大如此親密合作,這讓我意識到在這個計劃區裡的人們有多麼絕望。但是我也得知,貝利女士的妥協立場也來自於她的個人野心:為了維持她的權威,她就必須要同其他權力團體合作,在這裡就是協助維持現狀的幫派。這就導致了這個怪誕的場景,貝利女士要公開維護那些槍擊以及給她的租戶家庭帶來麻煩的人們。儘管租戶領袖們並沒有多少好的選擇,但我還是無法相信他們有必要攪入這一道德的渾水。不過,我好奇貝利女士的行為有多少是在應付限制她運作的困難情況,又有多少來自於她自己的權力慾。 。 想看書來
第五章 貝利女士的街區(9)
會議中斷了,人們都湧向貝利女士,去單獨談話。他們都有各自的牢騷:沒有熱水,或者水槽破裂,惹禍的孩子,在樓梯間拉客的*,癮君子們整夜的派對。
事後,貝利女士要我到她的辦公室去。卡崔娜正在閱讀她在會上記錄的筆記。貝利女士請她同地區顧問委員會的秘書米莉一起,準備一個租戶關注事項的列表,以交給住宅局。
貝利女士開啟一個小冰箱,給我們都拿了汽水。她用一小塊碎布擦著前額上的汗水,衝我眨了眨眼睛,問道:“你的期望達到了嗎?”
“嗯,我本以為你只是要去宣佈幾個事項!”我笑著說,“你是怎麼處理你聽到的那些事情的?我是說,很多是針對你的。他們說了些很刺耳的話啊。”
“我們會告訴住宅局,在樓裡有些地方出問題了,我們會盡量解決。就是這樣。”
“你會告訴他們居民指控你收了幫派的錢嗎?”
“我們會告訴住宅局在樓裡有些地方出問題了,我們會盡量解決。”
她狡猾地笑著,並向卡崔娜望去。而後者回望她的目光,表達了那種永遠忠誠的低階屬下的盡忠職守。
“素德,你必須要記住一些事情,”貝利女士繼續說,“在這個計劃區裡,解決問題更重要。然後,再去關心你是怎樣解決問題的。”我開口要反駁,但是她制止了我。“如果沒有人死去,那麼所有的抱怨就什麼都不是,因為我盡忠職守了。要是讓我煩心的只是幾個人在好奇錢的來源,那麼這裡就是好日子了!沒有人死去,沒有人受傷,我盡忠職守。”
“那真是厲害的生存方式。”我隨口說。
“現在你開始明白了,”她以介乎學究氣和傲慢之間的語調說,“或者甚至開始學習了。”
有人敲門,貝利女士起身去開門。卡崔娜向我傾過身來,悄聲說:“看著她是怎麼幫助別人的。她說這沒什麼,但是她太厲害了。你見過她是怎樣修理這裡的公寓的嗎?”
我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