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又閒話幾句,方喚侍女進來,洗漱後安歇。次日大太太見了四太太,笑容滿面的寒暄,“升哥兒可好?這孩子白白胖胖的,真招人喜歡。”升哥兒,是延年兒子的小名。
提起寶貝孫子,四太太柔情滿懷,“好著呢,多謝大嫂想著他。升哥兒這孩子才三個月,眼睛漆黑靈動的,都會沖人笑了。”笑的人心裡酥酥軟軟,甭提多舒服了。
“孫子好,比什麼都強。”大太太也是做祖母的人,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自然明白四太太,“到了咱們這個年紀,旁的什麼也不求,只求兒孫平安、有出息,於願足矣。”
四太太溫柔點頭,“大嫂說的是,孫子好,比什麼都強。玉郎也是疼孫子,回到家便抱著升哥兒不撒手。升哥兒在祖父懷裡一踴一踴的,真歡勢。”這麼小的孩子,也知道親祖父呢。
大太太和四太太和和氣氣敘著家常,郡主府那邊,丫丫日子更是滋潤。每天一睜開眼,看見的全是親親熱熱的家人,棠年、孃親、嫂嫂、爹爹、祖父們、哥哥們,還有頑皮可愛的小姑子。
“囡囡,我是姑姑。”流年興興頭頭做著胎教,“姑姑懂不懂?姑姑就是父親的姐妹,是囡囡很親很親的親人。”小囡囡若是說話早,大概快一歲的時候就能叫自己“不不”了,想來真是有趣。
“不一定要叫姑姑哦。”丫丫撫摸著肚皮,笑意盈盈,“小七,也可以換個稱呼的。”調皮的沖流年眨眨眼睛。這段時日流年住在郡主府,張屷自然常過來看望。流年一日日長大,身子長高,曲線玲瓏,張屷的目光也一日比一日熱烈、纏綿,流年已經會臉紅了,卻不知會不會心跳。
這會兒只有丫丫和流年兩個人,流年連臉紅也不臉紅,神色淡定,“丫丫,世上有三不親,你知道不?姑夫,姨夫,舅舅的媳婦。”那都是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好不好。
丫丫看著流年,替自己小哥哥犯愁。小哥哥,她這個樣子,什麼時候才會情竇初開、輕憐蜜愛呀,你有的等了。“可憐的小哥哥。”丫丫搖頭嘆息,閉目養神。小哥哥你想和小七花前月下,不知是哪年哪月的事。
他可憐什麼呀。流年不以為然的想著,拿起一串新鮮的葡萄,自己吃一粒,餵給丫丫一粒,“乖,張嘴。”你小哥哥哪裡可憐了,阿爺和伯父伯母那麼縱容他,多麼幸福。
傍晚時分,張屷過來看丫丫。丫丫笑咪咪交代,“小哥哥,花園裡玫瑰開的正好,你陪小七過去散散。”賞賞景,談談心,說說甜言蜜語。
流年輕盈站起身,“張乃山,我要盪鞦韆。”玫瑰園邊上有一架長鞦韆,飾滿新鮮玫瑰花,坐在那樣的鞦韆架上,在秋風中慢慢搖盪,溫馨又浪漫。
張屷微笑,“好,陪你去。”也不帶侍女,張屷和流年起身去了玫瑰園。碎石鋪就的小徑光潔亮麗,婉轉幽深,兩人慢慢走著,靜默無語。
張屷牽住流年的小手,流年掙扎了一下,“張乃山,我自己會走路。”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張屷也不看她,手上微微用力,抓住她的手不放。流年一陣心悸,抬眼看過去,張屷面無表情的望著前方,只管向前走。
流年撅了撅小嘴,任由張屷牽著走。“到了到了。”流年掙脫張屷,一溜煙兒跑過去,興沖沖坐上鞦韆架,“張乃山,推我推我。”秋光這麼絢爛,真合適盪鞦韆。
張屷靜靜站了一會兒,挨著她也在鞦韆架上坐了下來。流年轉過頭正要提抗議,卻見張屷正溫柔看向自己,眼神中既有羞澀不安,更有熱烈纏綿。
流年趕忙轉過頭,伸手指著不遠處的一株紅玫瑰,“這花真是豔麗,對不對?花香也濃郁,真是太好了,做餅一定很好吃。”隨便打個什麼岔都好,隨便說點什麼都好,別這麼看著我,會害羞的。
張屷鼓了半天勇氣,伸手輕輕攬住流年纖細的腰肢。流年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