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氣,假使正面打鬥,她不一定贏得如此輕鬆。何況,他要是跑了,她卻是八成追不上的。只不過,哪有那麼多如果?又不是比賽切磋,誰跟他講公平?再者,他對塗玉兒做了這樣的事,傻子才跟他講公平!
鄭屠戶冷哼一聲,雙手在身後掙著,試圖解脫綁縛。怎料,那腰帶纏得極巧妙,他竟然絲毫也掙不脫。眼睛一轉,又轉起別的主意。
忽然,他站定腳步,扭身抬腳朝塗菲媛踢了過去。怎料,這一踢又落了空,卻是塗菲媛一直防著他,身子一繞,又到他背後去了,隨即抬腳,在他腰後一蹬。頓時,失去平衡的鄭屠戶,面朝下摔了個狗啃泥。
地上凹凸不平的小坑,震得他下巴一陣麻。這時,背後又踩上一隻腳:“如果你願意趴在路上,丟人現眼,我願意成全你。”
鄭屠戶不由得掙扎起來:“臭丫頭!放開大爺!你知不知道大爺是什麼人?大爺弟兄五個,一人一拳頭都能拆了你!你趕緊把大爺放了,不然等大爺找來人,把你剁成肉醬!”
“喊兄弟算什麼本事?有種喊你爹,就跟你爹說:爹啊,兒子今天被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揍了,兒子打不過她,你快去給兒子報仇啊!”塗菲媛裝腔作勢地喊道,末了,冷笑一聲,“真有出息!”
路邊上頓時響起一陣鬨笑。
村裡發生了這樣的熱鬧,路上的人怎麼不來看?一個個跟在後頭,站在路邊,湊首擠眉弄眼起來。
鄭屠戶漲得滿臉通紅:“臭丫頭,放開大爺!”
塗菲媛這回沒再消遣他,冷哼一聲,收回腳:“走!”
劉氏攥著兩截擀麵杖,腳下跑得飛快,才跑進院子裡,便喊道:“玉兒?玉兒啊?你怎樣了?”跑進院子裡,不見人回答,不由得急了,雙手將兩截擀麵杖一丟,邁進門,往屋裡去了,“玉兒?玉兒!”
但見塗玉兒靠著牆壁坐在地上,腦袋低垂著,秀美的臉上,血跡從額頭蜿蜒而下。雙手攥成拳頭,緊緊貼在肚子上,身下,一灘刺目的血跡。
“玉兒?你做了啥?”劉氏驚呆了,趕忙跑過去跪下,看著塗玉兒身下流出的血,驚恐地道:“玉兒啊,你你——”
塗玉兒緩緩抬起頭來,露出一個悽然的表情:“娘,孩子沒了。”
“你,你這傻閨女!”劉氏舉起手,想要打塗玉兒一巴掌,最終狠狠抽在自己臉上,“都怪娘啊,非要你嫁那畜生!”抱住塗玉兒,大哭起來。
塗玉兒的臉上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十分難看。
“我殺了那個畜生!”劉氏忽然尖嚎一聲,猛地鬆開塗玉兒,站起來,往廚房裡跑去,拿起刀,又衝出來。恰好,塗菲媛擒著鄭屠戶從大門走進來,劉氏尖叫一聲,舉著菜刀就朝鄭屠戶砍過來。
塗菲媛的瞳孔微縮,將鄭屠戶往旁邊一推,抬手鉗住劉氏:“三嬸,冷靜點!殺人償命,你殺了他,自己的命不要了?”
“他個畜生,害了我閨女,我這條命不要了,也要他償命!”劉氏紅著眼睛嘶喊道。
塗菲媛一聽,心裡不由得一突:“玉兒姐姐被他害了?”扭頭看向鄭屠戶,一雙眼睛亦是變得冰冷。
“我沒害她!”鄭屠戶雙手被綁,行動不便,眼見劉氏就要砍死他,而塗菲媛不再攔了,連忙喊道:“我只要她肚子裡的孩子死,我沒要她死!”
塗菲媛的眼神更加冰冷:“三嬸,你砍吧。”塗玉兒的命是命,塗玉兒肚子裡的孩子就不是一條性命了?何況,這年頭,女人小產可不是鬧著玩的。也不知道鄭屠戶採取什麼法子,害了塗玉兒肚子裡的孩子?萬一弄不好,一屍兩命,可不是說說的!
鬆開劉氏,抬腳往屋裡走去,不管身後的尖叫與罵喊,徑直來到屋裡。還沒走進去,便聞到一股血腥氣,不由得瞳孔一縮。低頭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