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東西做寵物?”想到昨天枕頭下那滿滿一腰帶會動的黑點,羅白前不禁打了個寒顫,兇惡地盯著兒子說,“從今往後,你什麼活東西都不能養,若讓老子發現你再碰那些東西,老子就切掉你的小唧唧!”
韋哥兒搖頭不依,張著粉紅的小嘴大哭道:“嗚嗚……爹是壞爹,爹沒娘好!娘說了,只要把我的寶貝寵物放到姓何的院子裡,養多少都行!”
董氏面色急變,抬起她倖存的左臂,一巴掌扇在兒子臉上:“你胡說什麼?哪個讓你把老鼠放何當歸那裡了!”
於是韋哥兒哭得更響了:“娘也是壞娘,說話不算數!娘上次還為這事誇獎我呢,說要發獎品給我,現在又反過頭來打我!”董氏後悔得想摔頭,她怎麼會把這個口無遮攔的小魔星一起帶過來!什麼都讓他抖出來了!此刻,董氏的右臂全然不能動彈,看一眼床上抽搐不止的竹哥兒,再看一眼地上撒瘋不止的韋哥兒,董氏突然放聲哭道:“我的命真苦啊,成日裡三災五難的,連個能為我做主的人都沒有,三姨母你怎麼還不來救救我?你把我坑苦了!”
老太太氣得大力捶床:“夠了夠了,都給我閉嘴!竹哥兒這邊還沒死呢,你那邊就哭上喪了!前哥兒,快把你媳婦的嘴堵上!”
羅白前聞言立刻鼻孔一張,雙眼一亮,差點兒沒叩頭謝恩說“奴才遵旨!”他當場摘下了自己腰間的汗巾,一手拽著董氏的飛仙髻,一手將幾尺長的汗巾繞著董氏的腦袋結結實實捆了三四圈兒,堵上了她的嘴巴。董氏自然是掙扎個不休,滿頭的金簪銀步搖甩了一地,左手還在羅白前的頸上劃過三道血痕。羅白前大為光火,一不做二不休把董氏的左胳膊也卸下來,可是他的手法不如聶淳那樣駕輕就熟,幾乎是硬扯脫臼的,疼得董氏淚流不止。
處理完董氏,羅白前又低頭去看地上的兒子,嚇得韋哥兒立刻就不哭了,於是室內立馬安靜下來。
湯嬤嬤又是搖頭又是嘆氣,才片刻工夫就鬧得這般沸反盈天,在客人面前丟臉丟得如此徹底。湯嬤嬤轉身看向另一側,只見軟榻的左邊放著流涎不止的竹哥兒,馬大夫、吳大夫和老太太三人正在給他進行會診;而軟榻的右邊放著已經斷了氣的三小姐,聶淳和那個生病的客人正在給她暖手……那個“血光之災”!湯嬤嬤瞪大眼睛,這回是真的應驗了,沒想到最後死的竟是三小姐!
“死人了!死人了!老太太不好了,死人了……”石榴和蒲公英慌慌張張地大叫著跑進門來。
湯嬤嬤跺一下腳,喝止道:“你們胡說什麼,老太太好得很!你們還嫌這裡不夠亂嗎?如果三小姐她去世了,你們應該講‘夭了’‘沒了’,哪能說‘死人了’!”
蒲公英哆哆嗦嗦地說:“可是真的死人了呀,嬤嬤,大夥兒都瞧見了,中庭的花園裡有一個……殭屍!”
“殭屍?”聶淳聞言扭頭,“什麼樣的殭屍?”
蒲公英從頭顫抖到腳,撐著石榴的肩膀才不至於倒下去,她的眼中溢滿了恐懼的光,連比帶劃地形容道:“脖子上開了一個血窟窿,可是地上半滴血都沒有,臉白的嚇人,因此大夥兒都說,像是一個被吸乾了血的殭屍!”
聶淳沉吟一下,試探地問道:“那殭屍的臉是純白的嗎?臉上面……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蒲公英當時只看了一眼就跑開了,答不上來這個問題,就轉頭看向石榴。於是石榴笑嘻嘻地歪一歪頭,脆生生地替她答道:“那張臉上雖然煞白一片,但仔細看時,能看到面板下的一道道青紋圖案,有橫紋,有豎紋,縱橫交錯起來就像……就像是蜂巢的形狀。”
聶淳和寧淵同時別過頭來,一起驚呼道:“蜂巢?蜂巢狀的青紋?”這兩個人素昧平生,現在肩並肩地站在一起去度真氣給同一個人,本來就覺得有一點彆扭,此刻又說出同樣的話來,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