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彆扭的同時,心中亦不由一起驚呼道,“莫非他也知道邈屍功?他又是什麼人?”
石榴點點頭,感嘆道:“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才一晚上不見,就變成了一具殭屍,真可怕啊!昨晚苦竹林走水時還曾跟我打過招呼,向我問路呢!”蒲公英也點頭贊同:“是啊,肯定是在夜裡被妖怪攝走做成了殭屍!”
聶淳的眼中閃過一道寒芒,聽她們的一番形容——死者的頸部開了洞,整個人被吸乾了血,死後臉上留下蜂巢狀的青紋,分明就是被人當做了爐鼎,用於修煉四大邪異武功之一的“邈屍功”。這邈屍功陰毒無情,修煉的限制條件也非常多,稍有不順遂之處就有可能走火入魔,因此天下間練這種武功的人少之又少,而如今在羅府的苦竹林中,碰巧就住著一個痴迷於邈屍功的人。聶淳咬著牙暗暗發怒,該死的,耿炳秀明明答應過自己,不會傷害羅府中的任何人,他居然言而無信!
“死的人是誰?”何當歸睜開眼睛問。
蒲公英剛進得屋來,不知三小姐目前正處於斷氣的狀態,所以對於三小姐突然開口說話的行為,她表現的不像其他人那樣震驚。蒲公英想了一下,反問道:“三小姐,你新帶來的那個十多歲的小丫鬟,是不是叫蟬衣啊?”
“蟬衣?!”何當歸騰地從床上坐起來,“她怎麼了?”蒲公英擺一擺手沒答話,又看向假風揚,繼續問:“客人你是不是有兩個隨從,叫風言風語啊?”假風揚猶豫地點一點頭。
蒲公英豎起三根手指說:“就是這三個人最先發現殭屍的,那兩個叫風言風語的,受到驚嚇之後還踩壞了中庭一片名貴的白玉蘭花,現在已經被李管事扣下了,說要拿十五兩銀子去贖才肯放人呢。李管事讓我帶話給他們的主人說,扣押期間只管茶不管飯,可是那三個人喝了茶後就嘟嘟囔囔個沒完,一個比一個能說,吵得李管事很煩惱,希望客人你能儘快地把他們贖走。”
何當歸暗鬆一口氣,被寧淵和聶淳捉住傳功的一雙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追問道:“那蟬衣呢?她也踩壞什麼東西被扣下了?”
蒲公英搖頭道:“哦,她倒是沒被扣下,可她好像被那殭屍嚇得不輕,只肯跟著那兩個隨從走。剛才我見她一臉都是泥巴,讓她跟我回來洗洗,可她就是不肯跟我走——客人,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贖他們啊?”
不等假風揚開口說話,湯嬤嬤先喝止道:“老李他吃多了酒吃傻了麼,哪有讓貴客賠錢的道理?”轉頭吩咐一旁的燈草說,“你快去把他們領回來,跟老李說這個記公帳。”
燈草去後,何當歸又軟綿綿地躺回了榻上,此時,寧淵和聶淳的傳功仍在進行。
之前,何當歸想自導自演一幕“脆弱的三小姐受到刺激後記憶復甦”的故事,為了讓效果更加逼真,她暗中用銀針把自己的脈搏和心跳壓制到龜息狀態,但是她的人還是有意識和呼吸的。原本沒想達到“三小姐殯天了”的聳動效果,可自從老太太率先嚷嚷了一句她沒命了,聶淳、羅白前、寧淵幾個人輪番過來,又試她的脈搏又試她的心跳,卻沒人來試試她還喘不喘氣兒。
一開始她還猶豫要不要自己“突然悠悠醒轉”,可是隨著寧淵和聶淳先後開始給她過度真氣,她就打算多裝死一會兒。因為她發現在那一冷一暖的兩道真氣注入後,體內原有的不聽話的真氣竟漸漸平順下來,有幾道真氣流還自己乖乖地收納入丹田中,讓她全身暖洋洋的舒服極了。後來,蒲公英她們進來說那個殭屍之事,其實並未有隻字提到過蟬衣,可是她心中一直惦記著蟬衣,又聽見什麼“才一晚上不見,就變成了一具殭屍”之類的話,就忍不住睜開眼去打聽那殭屍的詳細情況,可氣這個蒲公英竟是個說話大喘氣兒的,這一下著實把她唬得不輕。
“啪嗒!”寧淵的扇墜突然掉在她的枕頭旁,藉著彎腰撿扇墜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