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旁邊抽出了兩個一次性紙杯,又撕開了兩袋簡易的泡茶,放在杯中。飲水機熱水管的水流很細,王曉聲費了半天勁才把兩個杯子灌滿。給我倆上了茶後,他才用自己的保溫杯灌了一杯子涼水,涼水管的水流明顯比熱水管大得多。
“平常只喝涼水啊?”劉靜生吹了吹還在水面上漂浮的茶袋。
“嗯,天熱,說話也多,喝熱的可受不了。”王曉聲剛說完這話,手機就響了起來。他一看手機號碼,絲毫沒有迴避我們的意思,而是高調地接了電話。
王曉聲打電話時談笑風生,聲音格外的大。
劉靜生很識趣,等王曉聲接完電話才說:“看你忙!我不想多耽誤你時間,就十分鐘,但這十分鐘請你把這個破手機給我關了。”
王曉聲瞪大了眼睛,“我說劉隊,你比我們所長還牛,過來就指揮我!用不用我把座機的電話線也拔了啊?”說著他指了指桌子上的電話。
“行了!知道你忙也不想耽誤你的時間,但你也別耽誤我的時間,問完我們就走!”
“我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這段時間就是領導給我打電話我也不接。”說著,王曉聲就把手機關了,他那可憐的手機伴隨著關機音樂響起終於可以休息一會兒了。
劉靜生果然是直接切入了主題,“你先描述一下車禍現場的情況。”
“其實這起車禍啊,挺邪乎!我也不知道從哪說起。肇事人撞死了一個老頭,然後逃逸。”
“這麼嚴重啊。”
“如果只是撞人逃逸,本身也沒什麼大不了,但這起案件奇怪極了。”
“奇怪?”劉靜生露出了憂慮的神情,從王曉聲的語氣中,可以感覺到這起交通事故並不尋常。
王曉聲點了點頭,“一般交通肇事逃逸,都是撞死了人,肇事者一看周圍沒人,就開著車跑了。可這起案件,挺逗!肇事人把車和屍體都丟在現場跑了,最後不知道為啥又打了輛車回到現場來了,被我們當場抓獲。”
“屍體在哪被發現的?”
“公路旁邊的草坑裡,死的是附近的一個農民。兒子、媳婦見老爹挺晚了還沒回家,就出來找,結果在路邊的草坑裡看見老頭的屍體,還看見有輛紅色的車撞在公路對面化肥廠的牆上,就報了案。郊區人安全意識差,總是橫穿公路,再加上那個時間公路的路燈很暗,所以那段路常有交通意外發生。其實,要是分主次責任的話,平心而論肇事者可能最多也就是個次要責任,要是對死者及時救治,根本賠不了多少錢。只是他棄屍逃跑,這性質可就變了,他又是自己回來時被抓住的,又算不了自首!”
“肇事者為什麼要跑呢?”
“肇事人叫於慶慶,才十九歲,是個剛拿駕照的孩子,估計一出事,就嚇壞了,丟了車就跑。後來估計越想越不對勁,就打了輛車回到現場來了。那時我們正在勘察現場,我一眼就看到他很可疑,一盤問便發現肇事車的司機就是他,便把他帶回隊裡了,可這小子死活都不承認自己撞了人,只說車子撞了牆。”
“調查結果呢?”
“當我將死者的照片擺在他面前的時候,這小子馬上崩潰了,說可能是由於光線太暗了,自己當時又特別害怕,只注意到自己撞到了牆,卻不知道還撞了人!真會說瞎話。”
“車是誰的?”
“車是他爸爸的,聽說是個開網咖的大款。這CRV是高配的,證照都上齊全了,六十多萬元呢!”
“他爸爸你見過了?”
“一直沒露面,跟死者家屬籤賠償協議也都是他媽媽料理的。死的是個老者,受害人家屬也沒有獅子大開口,最後賠六萬元了事。”
“這個於慶慶在事故中沒有受傷嗎?”
“毫髮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