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尹清雅愛之如狂的感受。
王淡真嬌縱式的清純秀美,厲害若紀千千的萬種風情,能令人失去自控。他已失去了紀千千,如現在又錯過王淡真,人生還有甚麼樂趣?
王淡真唇角現出一絲笑意,輕輕道:“若淡真能學劉大人般把整個頭探進水內去,肯定非常痛快。”
劉裕心中一顫,曉得王淡真對自己好感大增。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王淡真看他的眼神清晰無誤地告訴他,她有興趣的再非是“謝玄的繼承人”,而是他“劉裕”本身。
劉裕溼淋淋的站起來,目光掃過在附近站崗保衛她的十多名家將,微笑道:“我還以為小姐受不了我這種粗人,原來反是被羨慕的物件,真教人出乎意料之外。”
說罷,劉裕差點狠揍自己一拳,以作警戒。因為從任何角度看,自己亦不應挑逗此女,尤其以他寒門的身分。可是那種危險的破禁行為正是最刺激的地方,有近乎魔異的誘惑力。
對一個出身農家,在入伍前一直以砍柴為業的人,毛淡真是高不叮攀的名門淑女。如非因緣巧合,他想走近點看一眼亦沒有可能。不過劉裕也和一般貧農有別,父親早亡,母親卻是知書議禮的人,教他讀書識字,令他超越農家的見識水平,少懷大志。他的志向衍生於對時局的不滿,是對當時種種不公平狀況的反動,不甘於被壓在最低下層陷身於任人奴役支配的社會宿命。一個行差踏錯,他會落草為寇。他的選擇是加入軍伍,努力學習,奮進不懈,經歷千辛萬苦後,方掙得今天的成果。
但假若他不理高門寒門的禁忌天條,妄圖摘取王淡真這顆禁果,後果將是災難性的。
所以重遇王淡真後,他一直處於矛盾和掙扎裡,不住尋找放棄她的理由。如她根本對他沒有興趣,他只好把單戀默默埋藏,日後自苦自憐是將來的事。
要命的是自己大展神威,略施手段便助她度過大劫,使她對自己刮目相看。更不妙是她看來被自己寒人的粗野吸引,而自己則忍不住出言逗她,這是多麼危險的行徑?
劉裕既自責不已,又對那種男女攻防的高危感到極端刺激。在目前的心態下,如此刺激實在來得正好,足以填補他心靈沒有著落的空虛無奈。
王淡真俏瞼微紅,卻沒有畏縮,向手下吩咐道:“你們站遠一點,我和劉大人有話要說。”
家將們雖大感愕然,卻不敢違揹她旨意,散開退往遠處。
王淡真迎上他的目光,秀眉輕蹙道:“淡真在甚麼地方開罪劉大人呢?你的睥性真古怪,教人難以捉摸。”
她雖說得沒頭沒尾,劉裕卻清楚她指的是早前在車廂內交談的情況,顯示她非常介意自己的忽熱忽冷,心中不由生出自己也感難堪的快意。
就在此時,王上顏舉步走過來,在王淡真身後道:“我們快起程哩!小姐和劉大人要不要進點乾糧?”
王淡真皺眉道:“顏叔著其它人進食吧!我和劉大人說幾句話便來。”
王上顏瞥劉裕一眼,無奈去了。
劉裕心知肚明王上顏是找藉口來警惕自己,暗自苦笑。
王淡真不肯放過他,追問道:“劉大人不是雄辯滔滔之士嗎?為何忽然變成啞巴?”
劉裕心中在叫救命。
王淡真可不像謝鍾秀,不但不自恃身分,還似乎對高門望族不屑的事有濃烈的好奇心。例如她對邊荒集的嚮往,又例如她看自己的眼神。
他更開始明白她。
王淡真仰慕謝玄,因謝玄是高門大族的翹楚,又與只尚空談的高門名士截然不同,是坐言起行,軍功蓋天下的無敵統帥。
不要看她文弱雅秀的樣子,事實上她體內流的是反叛的熱血,一旦引發她的真性情,會一發不可收拾。
要制止戀情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