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沉吟片刻,緩緩道:“見!不見反而不好。”
二人再次走進廚房。李先生脫下禮帽,朗聲笑道:“'雞對鴨講眼碌碌',筱雅同志不是在尋我嗎?為什麼現在卻又視而不見?”
方筱雅'噌'地站起來,目瞪口呆看著對方,問:“你是李先生?你不會被人挾迫了吧?”
紫鳶拉住想向前衝的方筱雅,“別瞎說,李先生是自個兒找來的,我們怎會挾迫他!你先坐下,聽聽李先生怎麼說。”
李先生釋釋然坐了下來,笑著說:“筱雅,你從事地下工作這麼久,連線頭的規矩都忘了?”
方筱雅努力剋制住內心的激動,回道:“'北風吹雁雪紛紛'。李先生,你這到底是演的哪一齣?你三次失約,就是為了在此見我?”
李先生語氣平淡,但帶著些許調侃:
“情形過於複雜,我不得不小心加小心。你不也是走投無路,才尋到這的?你這一來,讓我更加確信,楊子小兄弟可信。”
楊迷糊心裡也是一鍋粥,他實在搞不懂李先生到底想做什麼。這一環扣一環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見三個人都是一臉懵圈,李先生擺了擺手,“故弄玄虛罷了,沒那麼玄乎。想聽聽解釋?沒門,自個兒琢磨去。”
這話聽得三人一愣一愣的,李先生的神情則變得十分凝重,他說話的語氣帶著些許金屬之音:
“沒錯,前期的一些彎彎繞,就是為今天準備的。
楊子和紫鳶既然有心幫我,我卻之不恭。筱雅在斑駁陸離中能獨善其身,也值得信任。
可以說,我今日把性命交在爾等三人手中,足以說明一切。不是說我的性命有多重要,而是我身上的使命重大,容不得任何疏忽。
可遺憾的是,我仍不能對你們坦誠相見,有些事我不會講,希望你們一定要理解。
所以,我需要你們三人,給我一個承諾,不拿我的性命開玩笑。”
他逐一掃視三人,忽然咧嘴一笑,“筱雅還好說,對楊子和紫鳶可能有些過分,你倆畢竟不是我們組織的人……”
楊迷糊欣然表態:“可以,但能說的要說,別再像以前一樣,前面一個坑連著另一個坑。我的兄弟姐妹,可是在搏命。”
李先生嚴肅的點點頭,“這是一定的,我以我的人格擔保。紫鳶你的意思呢?”
紫鳶指了指楊迷糊,“我是個不愛動腦子的人,一切聽我二哥的。”
方筱雅抬起頭,“我服從組織的安排。”
李先生'噓'了口氣,“既然你們這麼說,要做的第一件事,是確認誰是'牛五碌',但難點是不能打草驚蛇。”
楊迷糊反應極快,“先生不會想帶著一顆定時炸彈,前往上海吧?”
李先生一哂,“有這個意思,但必須能確認此人身份,不然我只能孤身前往。”
楊迷糊追問:“為何一定要如此,好處何在?”
“透過'牛五碌',揪出一條大魚。此人隱藏極深,但危害極大,目前我們只圈出了一個大致範圍。”李先生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紫鳶不解,“孤身前往,又作何解?”
“即便如此,此人也會出手殺我,當然最好是活捉,但我不得不為。但此人生性多疑,我不知他從何處捅刀子,所以我孤身一人,風險更大些。”
李先生淡淡道,好像不是在說自己。
楊迷糊好似自言自語:
“我知道先生的目的,必定不僅僅在於此。先生可不用講具體是什麼,但仍須先生首肯,我們好心中有數,謀劃才不會跑偏。”
李先生鄭重的點點頭,“確實有,我可以明確一點,此目的與此人的關係本來不大,但此人恐怕是聽到了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