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迷糊連忙向紫鳶保證,又加以解說:“不是支開你,你想多了,我哪兒也不去,直不騙你。要不是你走路悄無聲息,我自個兒就去了。”
“真的?”紫鳶半信半疑,“信你一回。若騙我,我就給你和方筱雅下藥,說話算話。”
楊迷糊連忙點頭保證,又叮囑了幾句,紫鳶才朝山喬屋摸去。
楊迷糊心中一陣感嘆,這小丫頭片子,難纏吶。
發火她不怕,生氣她不理,管束她不聽,放縱她胡來……唉,只有騙她,偶爾能成功。
山喬屋對紫鳶來講,輕車熟路,加上她會縮骨功和輕功,摸進去,楊迷糊一點也不擔心。
紫鳶像條蛇一樣蠕動,溜過外面的籬笆,進入院子。
她趴在地上,小腦袋左右晃動,倏地蹦起,半躬身,迅疾往前跑,幾秒之後,人貼在了牆壁上。
月光下,她的影子如同鬼魅一般,讓人無法察覺。
只見她小心翼翼貼著牆根移動,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響。
然後,她像條壁虎似的,往上爬。到了一個氣窗,估計只有她才能鑽進去。
她輕輕將氣窗半撐開,腦袋瓜小心翼翼探了進去,接著身子扭曲著,慢慢向裡擠,最後一點一點的消失。
在不遠處盯著的楊迷糊,此刻終於明白了,為何他總是無法察覺到紫鳶的存在。
她身材矮小,動作靈活,身體如同蛇一般滑動,一節一節往前進,動作輕盈,落地無聲,換了誰,都會忽略掉。
如紫鳶專門去做盜賊,絕對是個行家裡手,傳說中的樑上君子--鼓上蚤。
整整過去一個小時,紫鳶才從氣窗裡重新鑽了出來。
兩人會合,楊迷糊迫不及待的問:“發現了什麼?”
紫鳶輕輕拍打著身上的灰塵,說:
“裡面只有一個人,他似乎正在抄錄一些東西,然後把紙條捲成很小的一卷,塞在上衣的下角。”
“就這些?”楊迷糊追問。
紫鳶一邊思考著,一邊說:
“裡面似乎還有一股燒焦的糊味。哦,對了,此人身上散發著香皂的餘香。
不過最奇怪的是,他還不時朝窗戶看上一眼,但不知在看什麼。”
楊迷糊拉著紫鳶往左側走了幾步,手指向前方,壓低聲音說:“透過街面上的空隙,你看看那裡是哪裡?”
紫鳶微微眯起眼睛,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禁發出一聲低呼:
“啊?這不是枝子糕點店嗎?他在看那扇窗戶。怪不得,怪不得,原來糕點店是放哨的,山喬屋才是幹活的。狡猾狡猾滴!”
“好了,我們走。”楊迷糊拽住她,往後走。
“你急什麼?再觀察一下不好嗎?”紫鳶小聲嘀咕。
“噓……”楊迷糊低語:“有人來了,腳步聲很輕,好像只有一個人。”
果然,沒過多久,一道身影緩緩出現。楊迷糊定眼一看,低聲說:“是山田。我們再往後退一退,別被他發現了。”
過了一會,山喬屋臥房的那扇窗戶忽然開啟,一個模糊不清的東西從裡面飛出來,‘啪’的一聲掉落在山田腳下。
緊接著,窗戶立馬關上,屋裡的燈光瞬間熄滅。
山田彎下腰,迅速撿起地上,那團小小的東西,塞進口袋,然後站起身來,往回走。
楊迷糊一把拽住想跟上去的紫鳶,壓低聲音說:“別急,應該另有'黃雀在後'。”
山田前行三百餘米後,一家店鋪的門,突然開啟一條縫,隨後鑽出一道身影。
紫鳶低聲驚呼:“這個人是負責保護施先生的,三名狙擊手之一,好像叫杜忠鳴。”
楊迷糊似乎明白了什麼,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