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卞晴川咂了下嘴,饞涎欲滴:“可不是。”
文笙回手一鞭虛抽在馬屁股上,朗聲喝道:“先跑著!”
幾匹馬都是軍中挑選出來的良駒,撒起歡來登時如閃電般直衝出去,一直跑出去上百里遇著城鎮,眾人才漸漸約束著馬匹慢下來。
厲俊馳敬重文笙三人,不但因為他們是樂師,他特意抽空兒去買了酒,卞晴川分了些給戚琴和隨行眾人,剩下大半壇他就在馬上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徑直灌下去,喝完尚有些意猶未盡,拿袖子擦了擦嘴,道:“痛快!”
文笙笑道:“師父,你若醉了,休想叫厲大人他們抬你去兩軍陣前。”
卞晴川半罈子酒下肚,再聽兩軍陣前兩眼熠熠放光,道:“那還等什麼,再跑一陣!”
文笙看著師父,突然心中一動,道:“等等,等等的。師父歇一下,我這裡有一曲,你聽完了路上慢慢琢磨。”
一曲《點兵》彈起來也不用多久,這裡離著離水不遠,民心歸附,正是在自己人的地盤上。
文笙旁若無人彈完曲子,微微揚起了下巴。
這一曲的曲意酣暢淋漓,士氣直衝雲霄,勝負皆在掌握,厲俊馳等人不知文笙此是牛刀小試,並沒有觸發《希聲譜》真正的威力,但覺熱血上湧,疲憊一掃而空,齊聲讚了聲好。
唯有卞晴川眯著眼睛,若有所思。
這曲子不知何處叫他隱隱覺著有些熟悉。
就像哪一回夢裡頭曾經擦身而過,努力回想,卻又全無印象。
戚琴見圍上來的百姓漸多,勸道:“先走,路上邊走邊說。”
一行人再度策馬疾馳。
戚琴雖是這麼說了,可關於《點兵》,文笙還真沒什麼好說,這中間的玄妙只能意會,師父卞晴川是距離《點兵》最近的人,到底能不能成,還要看他的機緣。
第二天上午眾人趕到岐春。
紀南棠親自坐鎮岐春,他沒想到文笙幾個來得這樣快,把人迎了進去,叫親兵趕緊安排大夥食宿。
文笙問道:“將軍,陣前情況如何?”
紀南棠介紹道:“老孟帶著兵馬正在旗開鎮附近迎敵,說是要會一會楊銳雄,挫挫他的銳氣,這會兒估計該遇上了。”
文笙和卞晴川去看軍圖,旗開鎮在岐春以西,地勢平坦,哪邊都打不了伏擊戰,勝的固然是氣勢如虹,敗軍只怕要一潰千里。
老孟是紀家軍的老將孟振國,文笙與他也頗為熟悉。
瞭解到這般情況,文笙當即道:“戚老歇息吧,師父,我們先趕去瞧瞧?”
戚琴不比卞晴川還在壯年,一路趕來甚是疲憊,沒有逞強。
紀南棠知道由離水過來多麼辛苦,還待勸勸,文笙笑道:“滿打滿算,我也就能在這裡幫半個月的忙,你就別攔我了。”
紀南棠只好叫景傑帶著人隨行。
卞晴川和文笙換乘馬匹,和厲俊馳等人直奔旗開鎮。
文笙到得戰場,兩邊軍隊剛剛遇上,交鋒不久。
戰場上濃煙滾滾,人仰馬嘶,只聽得喊殺聲震耳欲聾。
景傑帶著眾人從後面兜上來,先找孟振國的大旗。
文笙坐在馬上,將“太平”橫放身前,先彈《行船》,再奏《點兵》。
她驅馬向前,懷中七絃錚鳴,戰場上很快出現了一幕奇異的景象。
一層屏障以她為中心,向著四周擴散開,屏障原本無形,但這琴聲融會了《點兵》的效果,戰場上的陽光突然變得十分刺眼,映在將士們的鎧甲上閃閃放光。
十而百,百而千,琴聲庇護的範圍還在擴大,彷彿其中的潛力無窮無盡。
被它選中的將士突然變得異常,速度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