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迷糊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婉雲還在單鳳茶樓嗎?她不會也撤了吧?”
栓子臉一紅,“沒撤,她又不是非走不可,我專門去看過。至於什麼原因,不得而知。”
說到這,他突然反應過來,“不對,你是說,這是小桃留下的後手?”
楊迷糊不置可否,吩咐道:“你盯著施先生的行蹤,我可能會和他見上一面,但只是'可能',你的明白?”
栓子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楊迷糊徑直去了與紫鳶約好的地點--日本僑民學校對面的西式餐館。
楊迷糊坐在餐館裡,靜靜的喝著咖啡,吃著點心,腦海中不斷回放著栓子所說的話。
李先生的不急,八成是因為他沉得住氣,而不是不動如松。
若真不急,要麼是根本沒打算讓自己參與其中,要麼自己只是障眼法中的一環,李先生用來迷惑敵人的一種手段。
小翠的言行,沒出乎意料之外,但小桃的言行卻讓人感到意外,她居然沒堅持留在上海。
更讓人驚訝的是,方筱雅竟然足不出戶,沒與李先生聯絡。
如果自己在此中真無法發揮作用,倒不如順勢而為,前往浙東。
這次去浙東,看到那裡雖群敵環伺,但也有著許多騰挪的空間。延安的決策無疑是正確的,眼光獨到。
楊迷糊呡了一口咖啡,靜靜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行人。
他不禁捫心自問,自己真願意捨得,上海這個花花世界嗎?
前往浙東,意味著要面對艱苦的環境和薄弱的根基,生存將會變得異常艱難。
……
在西式餐館消磨了兩個小時的時光,紫鳶才竄了進來。
“二哥,你真神了,施先生不願意見你,在我的威逼利誘下,他才勉強同意。不過,得晚上七點,地點改在路易斯西餐廳。”
“施先生的神情是落寞,還是拒人於千里之外?”楊迷糊問。
“你這個人,總問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我哪看得出!”紫鳶十分不滿,“你就說見不見吧?”
“見,當然要見。你待會早點去西餐廳盯著,栓子在跟蹤施先生。”
紫鳶不幹,“為何總是我跑腿?”
“為何我只帶你出去玩?”楊迷糊反問。
紫鳶噎住,旋即反駁:“因為你一個人去,孤單無聊。少拿這個說事,你到底想幹嘛?”
“你不想去就別去,少問!話說,好久沒見枝子啦,也不知她過得咋樣。”楊迷糊最後開始自言自語。
紫鳶聽得一愣一愣的,“好吧,但你去見枝子姐,要帶著我。”
楊迷糊很爽快,“行!你看,人來了。”
果然,高跟鞋的聲音,從門口'嗒嗒'傳來,枝子正風擺楊柳似的,走了過來。
紫鳶立馬迎了過去,卻把她拽回了門外。見狀,楊迷糊不禁一個莞爾。
不一會兒,二人才返回,坐了下來。
楊迷糊替二人點了杯咖啡,示意紫鳶喝完,就可以走了。
紫鳶撇撇嘴,拿起小勺小口小口喝著,意思是喝完大概需要很久很久。
“枝子,碰到個賴皮。說吧,反正最後也瞞不住她。”楊迷糊無奈道。
“鳶子,你真要聽?聽了可別後悔。”枝子吊著胃口。
“你倆就當我是透明的,不存在。若有後悔之處,我就當沒聽見。快講,真夠磨嘰的。”紫鳶催促道。
枝子呡了口咖啡,清清嗓子,輕聲道:
“小桃和小翠,看跡象,近期沒有與榮從範聯絡過。奇怪的是,榮從範也不關心你們的撤離,連你的消失,也隻字不提。”
紫鳶想開口,被楊迷糊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