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殿下,請恕我無罪,不小心說錯了,請你忘了剛才的話,我們重新說可以嗎?”
阿疇神情就有些難以形容了:“你——”
希錦:“我的意思是說,殿下,你如果不喜,你可以給我一封休書,我怎麼都行!”
阿疇微壓下一口氣,用一種陰晴不定的語氣道:“然後呢,給你一封休書之後你待如何?”
希錦開始講起道理來:“殿下,你我三年夫妻,說句實在話,你想必對我是不滿的,我這樣的蒲柳之姿,我這樣的驕縱性子,這世間又有幾個郎君能容忍我?是殿下好脾性,才一直縱著我,可我心裡一直覺得委屈了殿下呢。如今殿下身份尊貴,我想著,我們——”
她正說著,突然感覺滾燙的呼吸就在耳邊。
她微詫,抬起眼看,卻見阿疇就在眼前。
那漆沉墨黑的瞳仁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神情陰晴難辨,太瘮人了!
她一慌,後脊發冷:“殿,殿下——”
他到底是不是人啊啊啊啊!
阿疇越發俯首下來,於是他挺直的鼻尖幾乎碰上希錦如雪的肌膚。
希錦只覺,他那鼻樑很硬挺,就那麼壓著自己肌膚,有些涼,也有些酥……
她便真有些怕了,整個人都瑟縮起來。
不是怕什麼巍巍皇權,而是怕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
他性情莫測,以前就這樣!!!
這樣的,她便是再有張良計,也白搭!
阿疇薄薄的眼皮垂著,就那麼靜默看著。
薄嫩的肌膚就在眼前,猶如初雪一般淺淺粉粉的,好像稍微呵口氣就化了。
希錦的父母在時自然對她寵愛有加,呵護備至。
待到希錦父母沒了,阿疇這做贅婿的,那更是恨不得將她捧在手心裡,處處縱著舉著。
昔日的他為了討好她,跪在那裡給她吃,吃得嘴角鼻尖都沾染了那汁水,他也甘之如飴。
他的姿態那麼卑微,哪怕她對他頤指氣使,他也願意跪在那裡,一點點地吻她的腳指頭。
只是她終究心裡存著別的念想,如今竟是連榮華富貴都不要了,就這麼捨棄他。
此時的他,看著她眼底浮現出的惶恐,終於以一種很平的語調開口:“說,你待如何?”
希錦心裡想哭,她眼睛裡也慢慢充盈了淚,淚花沾上睫毛,那睫毛越發顫巍巍撲稜著。
她咬著唇,怯生生地望著他,無辜地道:“我要如何,我也不知道啊……”
他到底要幹嘛,難道要把她休了還不罷休,是要把她生吞了嗎??
阿疇伸出修長的手指,輕捧起她的小臉,就那麼低首凝視著她。
在很近的距離內,兩個人視線交融。
希錦只覺,在那幽暗的瞳孔中,好像有什麼在滋生,翻湧,好像隨時都會爆發。
希錦心都在顫巍巍。
這時候,阿疇終於開口,聲音充滿剋制的隱忍:“你心裡盼著我離開,待我離開,你再選一個如意郎君做贅婿,是不是?”
啊?
希錦含淚看著他,很小聲地道:“殿下,怎麼可能呢,我哪有那個打算…”
阿疇沒什麼表情地盯著她:“沒有?”
希錦只覺自己後頸子那裡涼颼颼的,就好像自己敢說“是”,他就得要自己小命!
她不想死,她想長命百歲,她要榮華富貴!
她深吸口氣,壓下自己的思緒,到底顫巍巍卻又誠懇無辜地辯解道:“殿下,真的沒有!”
阿疇一言不發地看著她,眸色很黯。
他低聲問:“真的不會嗎?”
希錦連忙表忠心:“殿下,我與你少年夫妻,我們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