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之策吧,我們就此告辭了。”
他和九雅上車而去,拓跋玥望著漸行漸遠的馬車,苦笑了一下,心裡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九雅和傅譽回得候府,那榮昌王和月嬋居然也與他們先後而到,傅譽卻是一反常態,並未惡言相向,反倒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與他們打著招呼。榮昌王受夠了他的氣,自然是理都不理,月嬋則是小心肝跳了又跳。
九雅懶得理會傅譽的反覆無常,自己先回了淳華院,一頓好洗,便是歇下來。這次的接風宴,本來是全力防了皇帝和傅長亭的,料不到卻是太子府動了大手腳,皇帝和傅長亭那邊卻隱而未發,不由讓人的神經還是難以鬆下來。而且,那隻控心蠱已經被送到那個寧先生的肚子裡,寧先生死,蠱蟲斷沒有活著之理,所以,她不得不擔心當洪武帝知道她已經破蠱的時候,並且並未真的中他的蠱,之前的一切都是在演戲騙他,不知道他又想出什麼惡毒的點子來下手。她的心不得不再次被提到最高警戒。
接下來幾天,傅譽就專陪著她養胎,那種失而復得的心情,讓他仍是心有餘悸,不敢再放鬆一步,發誓之後再也不離她一步,一定要護得她周全。
有好幾天,齊王府並未傳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好像風平浪靜得很,而跟蹤二十四騎的大魚,似乎並未查出雨蝶的下落,好像是二十四騎相當機警,行蹤上並不露一分一毫,讓人無跡可察。
到得第五天,京兆府突然傳來訊息,說是關在大牢裡的人犯突然遭到侵襲,居然在半夜的時候有人闖入,打暈獄卒,砍了安子程的手,挖了他的眼,最殘忍的是,還割了他的命根子。當夜安子程差點血盡而亡,幸得他的家人與他關一起,大呼小叫地喚來了外面的獄卒,才將已經昏死過去的安子程給抬出去救治。
可是就算救治過來,安子程也只是個有一口氣在喘息的廢人,很久以後,聽說他的家人實在不堪忍受他的殘疾,讓一個下人動手,終於是結果了他的性命,讓他解脫,去陰間享福了。
這都是後話,當時京兆府傳出有人侵襲大牢的時候,薛大人大怒,因為一年前發生過茂國公府的奴才被人全部殺死在大牢的事還沒結案,眼下又出了這一件事,叫他如何往上頭交待?於是又是到處緝拿兇手,一段時間,京城裡一度陷入緊急搜捕狀態。
而就是官府在四處緝拿兇手的時候,傅譽卻接到了宋庭達送來的難以啟齒的訊息——金芸失蹤了!
宋庭達希望他這個女婿去看看,看能不能商量著把金芸找回來,雖然不敢聲張,但是金芸畢竟是宋家的女兒,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失了蹤。傅譽拿著信哭笑不得,對正在做孕婦操的九雅道:“你爹還真不見外,這等事都和我這女婿說,也不怕我笑話麼?”
九雅伸著腰瞄他一眼,“我爹已經把你看成乘龍快婿還不好麼?信都只送你手上,也不說直接給我,可見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到不可撼動的地步,恭喜啊,相公。”
傅譽撇著嘴,“你別給我貧嘴,說吧,你最疼愛的妹妹失蹤,為何一點也不著急,是不是知道她的去處?”
九雅笑了笑,停了手,盤膝坐在涼蓆上,毫不隱瞞自己的猜測,“實話告訴你吧,之前你四弟曾過來找過我,說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讓我好好照顧他母親,我一直都還在琢磨他這話的意思,這兩天忽然聽到安子程被人殘殺於大牢的事,於是我就是明白了你四弟的意思。”
“有這樣的事麼?為什麼之前不告訴我?”傅譽有些吃驚,坐在她身前低聲道:“難道……你懷疑是四弟對安子程下了手,為金芸報了仇,然後便帶著她浪跡天涯去了?”
九雅微帶一絲憂鬱地點了點頭,“我想事情肯定是這樣的,想不到我當初只是一個念頭,你四弟就如此奮不顧身,真正性情中人,我沒有看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