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母親養他這麼些年,他卻一走了之,一個母親失去了多年養育的兒子,以後該如何過活?”
傅譽沉吟了一會,忽然笑道:“娘子不用擔心,我大伯母是一個相當有智慧和淡然的人,四弟也不是一個為了女人而拋下慈母不顧的人,如果此事真的是他所為,那麼我相信他還會回來,只是要給他一點時間。這段時間,我們就跟大伯母多親近親近吧,大伯母……實在也是一個可憐又可敬的人,我們只當她是除我母親外最值得尊敬的長輩,不要讓她覺得孤獨而更加去思念四弟,好不好?”
九雅重重點頭,“訖今為止,你大伯母確實是一個讓我感到最舒心的長輩……”
她的話並未說完,卻突然打住,傅譽奇怪道:“怎麼了?”
九雅想了想,搖了搖頭道:“說到最舒心的長輩,忽然想起在塔克族的時候遇見的大赫雷王后,真的很奇怪,過了這麼久,她的模樣,她的言行舉止,都會讓我覺得溫柔舒心到無以復加,嗯,你大伯母似乎也及不上她,不知道這次烏託來的時候,會不會帶他母親過來。”
“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居然會讓娘子一再念想,娘子一向少敬佩人,如果有機會,我倒也想見識見識。”傅譽已經聽九雅提過幾次赫雷王后的事,此時見她再次鄭重提起,評價中似乎比大伯母還高一籌,不由有些悠然神往起來。
九雅笑了,“以後肯定會有機會的。哦,對了,你這幾天每天都樂滋滋的,又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說吧,究竟在搞什麼鬼?”
一想到這事,傅譽就忍不住眉飛色舞起來,笑嘻嘻道:“娘子,明天有空不,我準備帶你去一個好地方看一出好戲,怎麼樣?”
分明是一副壞蛋的樣子,九雅好奇地上下打量他,最後嘣出一句,“相公,是誰要倒大黴了?”
傅譽哈哈大笑,“明天你只管看戲就是。”
下午的時候,傅譽去了一趟依然寄住在老夫人院子裡的月嬋那裡,他的大駕光臨,讓正在對鏡望著額上的傷疤顧影自憐的月嬋受寵若驚,她趕緊起身,顫著聲音將他迎進來。
傅譽四下打量著她居住的廂房,“這裡還住得慣麼?若是差什麼,倒可以差人到我那邊去要。”
他如此熨帖人心的話,立時讓月嬋悲從中來,淚珠子不聽使喚地直往下落,“譽哥哥……你這是真心的麼?不是在耍著我玩在嫌棄我麼?”
傅譽低下頭,一臉憐惜,“你看你,還說不會像以前一樣喜歡哭了呢,只一句話,就讓你哭花了臉。看來之前是我對你太嚴苛了,還不是因為,當初你父兄在臺城那般對我的原因?”
他越說,月嬋越是淚如泉湧,連聲賠著不是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我父兄的錯,但請譽哥哥看在我們多年的情份上,原諒他們的過錯好嗎?我願意補償,只要譽哥哥給我機會,我一定要補償。”
傅譽憂慮地嘆了口氣,“這兩日,我不時想起以前我對你做過的過份的事,那次將你騙到怡紅院,那裡的老鴇以為你是個走失的小姐,便強行把你留在那裡,想悄悄好生調教你長大,日後好為怡紅院撐下門臉……那一次差點釀成大錯,好在人多,在我的堅持下,終於是將你找了出來……到現在為止,那件事一直都讓人記憶猶深,雖然是不好的回憶,可是每一憶及此,便會想到妹妹對我的情深意重還有初為少年的情懷,好想再回到從前無憂無慮的時候啊……”
月嬋仰起小臉含淚語不成聲道:“譽哥哥……讓我們回到從前吧?如果你對我還有初為少年的情懷,那麼我們就從你記憶最深的地方開始,譽哥哥,我也想和你像從前一樣無憂無慮的生活在一起……”
傅譽深深凝視她的美顏,半晌,才沉重嘆口氣道:“看到妹妹如今形消骨立,說不心疼是假的。也好,為拾童年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