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喜與人同住,那我就住那邊吧。”
她指的赫然便是最遠處的西屋,那處很低矮的房子,那龔大人臉色頃刻便變了急忙道:”王妃,那是下人住處。“
錦言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的回頭看了秦非離一眼,隨即瞧著那官員道:“那就更沒錯了,這裡,可比柴房好多了。”
她果斷便讓人抬了自己的行禮往西屋而去,秦非離眯眼看著她的背影,未曾說過什麼,只是冷著臉,跨入了正屋之內。
正如那位龔大人所說,這裡是老宅,並不算太大,住一家人倒是綽綽有餘。秦非離住正屋,青衣與他同住,空餘的還有兩間主人房,錦言沒選擇,反倒在下人房中住得安穩自在。
她之所以選擇最偏僻的這裡,也是有私心的,有些事,並不是說放下就放下,至少住在這裡,能眼不見,心不煩。
舟車勞頓了七日,自然是好一番洗漱,等舒舒服服的臥在榻上,錦言很快便睡了過去,而正屋之內,青衣一身褥衣臥於榻上,秦非離卻一人在外面翻閱官員送來的疫情詳細情況資料,燭火搖曳,直至通明。
一夜好眠,錦言自然是睡得極好。
她剛剛洗漱完畢,便傳來下人的通知,秦非離讓她去正屋見他。
錦言去的時候;青衣並不在裡面;而秦非離正在外間的書案上寫著什麼;聽到人進來的聲音;頭也不抬道:“收拾一下,等會兒同本王一起去難民營。”
錦言在心裡暗暗翻了個白眼,也懶得回他,轉身便走了出去收拾去了,直到她離開,秦非離才抬起頭來,看向她離去的背影,良久沒說話,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很快青衣便回來,端來了一碗粥給他。而彼時錦言已經收拾完畢來了正屋,見青衣立在他書案前,與他說話,也不知道兩人聊了什麼,他竟微微勾唇笑了起來,這是闊別了幾個月之後,錦言第一次看到他真正意義上的笑容,下意識怔在那裡,青衣抬起頭來,似這才看到她,急忙上前來要接她手裡的藥箱,道:“王妃用過早膳了嗎?若是沒用,青衣去給王妃盛碗粥來?”
錦言任由她將自己的藥箱拿進了屋子,隨即跟了上前,聞言,轉過頭來對她一笑,絲毫不客氣的往旁邊的圓桌上一坐道:“謝謝,正好我餓了。”
青衣微微一笑,轉身便出去了,秦非離同樣在喝粥,聞言抬起頭來看她一眼,冷笑道:“你倒是絲毫不客氣,她是本王的客人,不是使喚丫頭。”
錦言轉頭看了他一眼,奇怪道:“我又沒說她是丫頭,只不過,盛情難卻啊!”
秦非離冷哼一聲,什麼都沒說,放下手裡的碗後,便站起身來,對著她道:“走吧,已經辰時三刻了,是時候該走了。”
錦言一頓,隨即咬牙切齒起來,這不是分明不讓她吃早餐嗎?但現下也沒有她反抗的餘地,只好背了藥箱,跟了上去。
雖說此去難民營,一里路不到,但是兩人還是一起坐進了馬車,這是時隔幾個月之後,錦言第一次與他同處一輛馬車之內,
秦非離一上車便開始閉目養神起來;他看起來臉色有些差;似是極其疲倦;錦言此刻原本就與他無話;這會兒看他閉目養神去了;她自然樂得清閒;挑開簾子;吹風去了。淮江臨近江邊,風都帶著幾分溼熱之氣,吹得人極不舒服。
只見空曠曠的兩條大道,幾乎沒有行人,而旁邊的屋子,一個個也都是大門緊閉,不知道是沒人,還是人不敢出來,偶有幾個出行的人呢,也是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匆匆而過,錦言看那些在這大熱天只露出兩個眼睛的人,搖頭在心裡嘆息一聲。
這樣熱的天氣,再這樣裹著,反倒容易讓細菌滋生,大抵,瘟疫就是這麼形成的。
她原本只是心裡嘆氣,可回過神來之時,居然已經嘆出了聲,秦非離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