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打從故事一開始,她就抽菸抽個不停;邁爾斯注意到時,她的咖啡淺碟裡已有至少6根菸蒂了。此外,在芮高德教授描述朱利·費司納克對費伊·瑟彤惡言相向時,她彎下身子彷彿在桌下撿什麼東西。
朝氣蓬勃,個子不算高,一身白色晚禮服使芭芭拉不脫小女孩的稚氣。她此刻不安分地站著,在椅背後擰扭雙手。
“沒錯,沒錯,沒錯,”芮高德教授用追根究底的口氣說,“你對這些東西非常感興趣。除了……”
芭芭拉忍住不讓自己笑出來。
“怎麼說呢!”她說,“任何一個小說家都會告訴你,擁有這些紀念品,並不會讓謀殺案更具真實性。”
“你是小說家嗎,小姐?”
“不——怎麼算,”她又笑,想借扭動手腕轉移這個話題。
“無論如何,”她急忙說,“你告訴我們有人殺了這位布魯克先生。是誰殺了他呢?兇手是否就是費伊·瑟彤小姐?”
芮高德教授直盯著她瞧,似乎是在下定某種決心,經過一陣略有緊張氣氛的沉默後,他暗自發笑。
“你憑什麼如此斷言呢?我前面不是說過,根據常理推論,費伊·瑟彤小姐已經排除了涉嫌的可能嗎?”
芭芭拉·摩爾說:“您說的是。”
她拉回自己的椅子,重新坐下,邁爾斯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即使你認為教授說的是對的,摩爾小姐,我得說我並不同意你的看法。根據教授的說法,在當時的情況下,並沒有人接近受害者——”
“沒錯!而且我說了兩次。”
“你怎麼能確定呢?”
“我有的是證據,而且我還有證人。”
“比方說呢?”
芮高德教授飛快地瞥了芭芭拉一眼,小心拿起手杖的劍身,插回劍鞘裡,再度旋緊,謹慎地靠在餐桌旁邊。
“朋友們,你們或許認同我是個觀察力敏銳的人。”
邁爾斯微笑著說:“完全不用懷疑。”
“很好!那麼我就露兩手給你們看看。”
芮高德教授手肘撐在桌上,準備證明自己的說法。他抬起手臂,以右手食指輕敲左手食指,好讓自己集中精神,微微發亮的眼睛挨在手指前,幾乎成了鬥雞眼。
“首先,我本人可以作證,我們留下布魯克先生離去的時候,沒有人在塔上或藏在塔內。塔內就像一座監牢,空無一物!這是我親眼目睹的!我在4點5分回來時,還是維持原狀,所以我敢發誓沒有人預先埋伏在裡面想伺機開溜。
“再來,我跟哈利離開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塔樓四周環繞著空曠的草坪,與河流形成切點的那塊突出地帶,有一家8口闖入:藍博夫婦,他們的侄女、媳婦和4個孩子。
“感謝老天爺,我還是個單身漢。
“這家人公然闖人私人領地。他們散佈在附近。爸爸和媽媽正對著塔樓人口,侄女和年紀最大的孩子繞著塔樓散步。兩名年紀最小的孩子則在塔裡。這段時間內,不可能有人從任何地方進入或離開這座塔。”
邁爾斯啟齒想提出異議,但芮高德教授早一步插話制止。
“沒錯,”芮高德教授承認,“這些人都不知道當時塔樓靠河岸的那一側有什麼狀況。”
“喔!”邁爾斯說,“那一側沒有目擊者?”
“唉,沒有半個人。”
“這麼一來,就真相大白了,不是嗎?你剛才告訴我們,塔樓上設槍眼的胸牆,正對河流的那側有幾塊像是被手指扳落的碎石。所以兇手一定是從面河的那一側上去塔樓的。”
“仔細想想,”芮高德教授用很有說服力的語氣說,“這樣的理論很難成立。”
“問題出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