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方惹多情,故多情,方害相思;一望成歡,一望成歡……”
楚北捷彷佛摟著世界上最易碎,又最容易消失得無影無蹤的珍寶,側耳傾聽。
剛毅的臉上,逸出一絲甜蜜的笑意。
那是當年在鎮北王府,娉婷在他懷裡,婉聲唱出的——降歌。
歌在,曲在,人在。
日月星辰在,蒼天大地在。
懷中的白娉婷,仍在。
從那日起,小院中常常可以聽見娉婷清越的歌聲。
委婉動人,聽著聽著,就讓人不知不覺羨慕那個可以邊擁抱著她,邊聽小曲的男人。
紅薔對這些轉變感到又驚又喜,向醉菊悄悄地說:“你看看,原先那麼地鬥氣,要死要活,一好起來,就好成這樣啦。王爺是出了名的將軍,可一對上自己心愛的女人,還不一樣認輸了事。唉,可見多厲害的人遇見了情愛二字,都一般心軟。”
醉菊麻利地將娉婷的飯菜準備好,回頭瞧見紅薔猶倚在門口,遙看正在湖邊偎依的兩人,嘆道:“王爺是強手,白姑娘是遇強愈強,真不知道老天怎麼讓這麼兩個人撞在一起了。”
紅薔回過頭來:“撞一起才有趣,除了這位白姑娘,又有誰配得上我們王爺?”
醉菊淡淡道:“旁人看著有趣,局中人不知道還有多少艱險在後頭。你忘了兩位王子的事了嗎?”
提起東林兩位王子的慘事,紅薔也笑不出來了,眸子一挑,看向醉菊身後。
醉菊轉身,漠然面無表情地站在她們身後。
“不要再提起這件事情。”漠然冷然道。
“是。”
醉菊應了一聲,瞥門外兩道緊靠在一起身影一眼。
不提,就可以忘卻嗎?
度過八個月的冷待,娉婷享盡了楚北捷的寵愛。愛極楚北捷不甘願而不得不為的模樣,愛極他黑著臉呵斥自己的模樣。楚北捷屈尊降貴,為她親熬粥,為她親餵食,放下所有的公務,陪她看日出日落,星月移動。
她實現了許多願望,倚在他懷裡,聽了冬雷,看了冬雪,要他摘了院中最美的梅花,插在她髻上。
一切完美得如夢,夢漂浮在淺黑色的陰影之上,娉婷和楚北捷都放縱自己忽略那片無法忽略的陰影。
“娉婷做過很傻的事。”
“噢?”楚北捷唯恐夜寒,又扭不過她嚷著要看星,只好開了窗,緊緊摟著她,隨口問:“例如?”
“例如對王爺……”說到一半,她閉上小巧的唇,明亮眸子痴痴看了看楚北捷,自嘲般地笑了笑:“有一個很傻的念頭。”
楚北捷低頭審視她:“有多傻?”
娉婷將目光幽幽移向被樹梢隱隱遮了一半的明月,沉默了很久,才道:“傻到希望王爺對我,任憑世事百轉千折,不改初衷。”言罷,優美的唇角逸出一絲苦澀笑意,低聲問:“聰明的白娉婷,愚蠢的白娉婷,善良的白娉婷,狠毒的白娉婷……都會是被王爺寵愛的白娉婷嗎?”
楚北捷臉色沒有表情,眼底顏色卻漸漸深沉:“別再說了。”伸手拉上窗子,將星光月色關在外面,強勢而溫柔地將娉婷壓人柔軟的床墊中。
“天太冷,早點睡吧。”
熟練地解了娉婷的衣襟,脫下厚重的外衣,露出純白的絲綢褻衣。楚北捷大手一揮,用被子將娉婷包裡起來,只露出臉蛋。自己也三下五下脫了衣服,鑽進被窩中,一把摟了細嫩的腰,讓娉婷將側臉靠在他胸膛上。
“王爺……”
“乖乖地睡,不要胡思亂想。”
呼一聲,吹滅房中最後一盞燈。
漆黑中兩雙明亮睿智的眼睛,都染上了輕愁,沒有閉上。
他們貼得緊緊,聽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