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我朝律法。至於聽妻入獄,是說死囚若是無子,允許其妻入獄與其圓房,待妻子懷孕後才對囚犯行刑。”
說到這裡,不等毛問智說話,華雲飛已搶先道:“你是不是又要說,只要那妻子永遠不孕,這個死囚同樣不用死了?不用想了,說是這麼說,實則也只准死囚與妻合衾三次,能否有孕,聽天由命,算是盡了朝廷寬仁之道罷了。”
太陽妹妹驚歎道:“竟然還有這樣的規矩,雲飛你真是見多識廣。”
華雲飛搖頭苦笑道:“這卻不是我見多識廣,我爹……就是這麼來的。”
毛問智驚訝地看了華雲飛一眼,不曾想華家還有這樣的奇事,想來華家祖上也不是一直在深山做獵戶的,華飛雲的家世,必定也有一段傳奇的經歷,只是眼下卻不是好奇講古的時候。
華雲飛說完這段話,又道:“我不讓你們輕舉妄動,是怕大哥並無重罪,而徐伯夷故做聲勢,就是要引咱們去劫獄,從而坐實大哥的死罪。就算殺人,也要謀而後動,何況是救人呢,咱們一定得沉住氣!”
華雲飛道:“光沉得住氣有屁用啊,咱們總要知道大哥究竟犯了何事,才好決定是劫獄還是打官司啊。現如今外邊打探不到任何訊息,又見不到大哥,要不然問問他也好,他被抓了,總該知道自己是因為啥事被抓的吧?”
華雲飛想了想,道:“要叫人來,也不是不可行,只是必須得能安撫住他們,叫他們待機候命,而不是衝下山來就去劫獄。這件事,恐怕得麻煩冬長老了,請你回神殿一趟,只把此事與八長老商議一下,切勿聲張,隨後帶些人來,以備不測,我們這邊繼續打探!”
冬長老點頭答應,毛問智見狀,便也不再亂髮牢騷。一旁太陽妹妹微微揚著頭,眼神飄忽。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對華雲飛的安排卻是毫無異議。
當下冬長老馬上啟程,因為他眼神兒不好,華雲飛讓若曉生陪他入山了,在山上真要遇到什麼意外,自有冬長老出手,若曉生只是扮個柺棍的作用。
而華雲飛也顧不得可能被人認出真容,隨便割些馬鬃,剪成鬍鬚狀貼在頜下,又戴了一頂竹笠。 簡易地化了個妝。便下山打探訊息去了。說到底,他還是擔心毛問智粗心大意,太不靠譜,而太陽妹妹又是個自幼住在深山的苗人。不明世間規矩。只怕真有訊息。他們也打探不來。
他們走後,太陽妹妹便犯起了核計。她坐在自己院落的門檻上,雙手托腮。反覆思量,想得心花怒放。
葉小天入獄,她固然焦急,卻沒有多少恐懼。如果不是華雲飛再三阻止,她早殺去大牢救人了,現如今冬長老親自回山搬兵,小天哥一定不會有性命之憂,想要救他出來,只是舉手之勞。
不過,華雲飛無意間所說的那句“聽妻入獄”,卻是實實地被她聽在了心上。
“聽妻入獄啊……”
太陽妹妹似乎已經看到了幸福美滿的生活在向她頻頻招手了。
“我要聽妻入獄!”
太陽妹妹握緊粉拳,紅著臉蛋兒對自己說。
她跳起身來,舉步就向院外走,剛剛走出幾步,忽又想起了什麼,急急回頭吩咐兩個正在樹下憂心忡忡地討論未來生計的兩個小丫環:“快去燒水,我要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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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橢圓形的棕紅色浴桶,桶中水氣氤氳,水面上還灑著許多花瓣,鮮紅的花瓣隨著水面的起伏盪漾聚散著,水下那具曼妙動人的女體便若隱若現起來。
水舞撩著水,輕輕灑在自己身上,她的身材雖然曼妙,臉頰也在熱氣的蒸騰下泛起兩抹潮紅,可眸子裡卻是清清冷冷的,了無生趣。
那位當朝首輔她已經見過了,貌相莊嚴、氣質沉穩,雖然難掩老態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