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怎麼過。譚小流問一句答一句,並不很配合。南楠卻像絲毫不覺得尷尬。
任晴出事那晚,因為白天剛吵過架,譚小流並不想看到我,就向南楠請了假。去六福樓,正是生意紅火的時候,她就先在附近小店轉了轉。等到十二點多轉回六福樓。小刀見沒什麼客人,就陪她喝了兩杯。這時候南楠打電話來,跟小刀說任晴出事了,先拖住譚小流。
等警察帶我走了,南楠也過去。那時候譚小流已經喝得爛醉。南楠給譚小流開了房,等譚小流清醒過來,說了任晴的遇害。譚小流聽到訊息的震驚和崩潰不提。
警局那邊扣住我審理的同時對屍體做了鑑定。嶽明和南楠商量,擔心警察抓著任晴查個不放,施加壓力,希望屍體火化早辦後事。譚小流基本是在懵懂地狀態主持了簡單的儀式。
從我被放出警局之後,譚小流找南楠對質,知道那一晚我向嶽明透露的事情。也基本認同任晴是嶽明找人下的手。這時候“失憶”因為任晴的死暫緩了推進速度,建安路一些人已經表現出戒斷反應。譚小流那裡有之前積累的餘貨,全散了出去。南楠本打算按兵不動,發現譚小流的動作,才有了我在任晴家看到南楠和譚小流爭論的那一幕。
至於這段時間,譚小流實際是被任晴封鎖的狀態。拿不到貨,也接觸不到相關資訊。每日去建安路買醉,南楠在cross安插了新的眼線,盯著譚小流。
那種被一張網罩住,無處可逃的感受,催生出怎樣的憤怒和絕望。
在譚小流口中也只能幽幽吐出,“喝酒睡覺,挺自由的。”
譚小流這樣冷笑著點一支菸,把煙盒和打火機轉給我,我也點一支。
覺得點燃的菸絲全是譚小流的苦澀。
上了菜。南楠先讓譚小流,譚小流也不再客氣。但我看著譚小流,明顯覺得心情不佳,一頓飯吃得不鹹不淡。
南楠說,
“你自己玩玩鬧鬧也就夠了。任晴不在,我們應該好好照顧你。半個多月了,你該想清楚了。想要回cross呢,還是像之前那樣在我身邊幫我,或者有其他打算?”
譚小流嬉笑起來,
“南姐,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我辦事情總讓您不太放心。”
南楠並不理會譚小流的諷刺,
“你還年輕,有的是路好走,沒必要這麼草率,就非得走絕了。”
譚小流默不作聲。
我給南楠剝了只蝦放她盤子裡。
或許是因為見到她龜縮於房間裡逃避的模樣,或許是那個狹小房間裡太多過往的投影,我對譚小流狠不下心。眼見兩個人談得艱難,我也不希望落得不歡的結局。
南楠很給面子地吃掉那隻蝦。緩緩說,
“譚小流,這半年你跟著我,我怎麼對你?”
“南姐對我好,真沒話說。”
“那好,你今天既然肯來,就說明不是油鹽不進。我說的對你是好是壞,起碼的判斷,你總是有的。”
“南姐……”
“我信任你,什麼事都跟你講。你說我對你不放心,我有問題,到你家親口跟你談。但是你呢?你信不信我?”
“……”
“任晴的事情,我和鄭樂會查。無論你想報仇還是怎麼樣,都等查出個結果再說好麼。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道理你總該明白。”
譚小流點頭,終於不再裝傻,
“昨天是我太沖動。樂姐,昨天對不住啊。”
“不,不,昨天……”
我捏了一把汗,連忙應著,被南楠打斷,
“阿樂之前做的事是不對,但是要報任晴的仇,也要找對人。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應該齊心。”
譚小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