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就十分難纏。
“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殺手門都出動了,我就這麼值錢?”
阿茶雖是調侃地說著這番話,內心卻是驚心不已。
短短几日,就能召集這些殺手們出動,這可不是光憑銀兩就能辦到的。尤其,她離開晏安的第二日就被跟蹤,時機太過微妙……
是有人一直在監視她?
應該是有人一直在監視晏安。
不對。
如果有人在暗中監視,就算她沒有覺察出來,在暗中一直保衛的那麼多禁衛,也該能發現蛛絲馬跡了。
顯然,不是自外部監視。
那麼就是……
內奸。
一直跟殺手門有聯絡的內奸?
阿茶突然想到了那個令她覺得奇怪的男人,徐廷驊。
不過,徐廷驊毫無武功,真的可能與江湖扯上關係麼?
阿茶來不及深思,因為殺手門的人已然出手!
……
北方已經大雪漫天,而大祁的最南方卻是半粒雪籽都未落下。
幾個月以來,聞松和常忠信將根據地設在了騰關,隔三岔五地往周邊地區勘察地形。
這日,常忠信端著吃食進聞松房間時,便看見了他在燈下作畫的一幕。
將吃食放在餐桌上,走近一看,才發現他正在繪製地圖!
“您前幾日大量買入絹帛就是為了此事?”常忠信驚訝地出聲。
聞松“嗯”了一聲後,仍垂著頭專心致志地繪製著地圖,目光時不時地往左邊瞟。在他的左手邊放著的是他隨身攜帶的其中一本邊走邊記的冊子。
常忠信觀察了會兒,發現聞松是按照冊子上的記錄,往地圖上標記註解。
聞松繪製的是一整幅大祁地圖,包括大祁的邊界,以及需要注意的地形和新奇的風土人情,大大小小,事無鉅細,就連包家兩兄弟的村子都畫上了。
更讓常忠信感覺到奇特的是,即使他標註了這些,地圖之上也不顯雜亂。
常忠信看著地圖上所標註的距離,不解地問:“這是什麼時候丈量的?”
聞鬆放下筆,轉動脖子,伸展了下四肢和一直佝僂著的背,“拿步子量的。”
常忠信瞭然地點頭,隨即又不解,“可為什麼要繪製地圖呢?地圖四處都有……”
聞松低著頭,盯了會兒自己繪製的地圖,“這地圖另作他用,而且……只有親自丈量,才能判定真假對錯。”
常忠信聽出了點兒言外之意,“現存的地圖,有不對之處麼?”
聞松點頭,“目前沒有發現有明顯的錯處,但大都有誤差,畢竟不是年年重新繪製的東西。”
聞松這時才看見餐桌上的吃食,不由得拍了拍頭,“先一起吃些東西吧。”
常忠信點頭,正準備往餐桌方向移動,忽然之間,不知從哪兒吹來了一股邪風,將鐵製燈盞上的油燈吹得左搖右擺得晃個不停。
常忠信立刻警覺,但立馬就感受到,這股邪風只是風而已,剛想轉頭讓聞鬆寬心,卻見聞松盯著燈盞,憂心忡忡。
“怎麼了?”常忠信問。
聞鬆緩緩搖頭,驅散心中那點忽然而至的不祥預感,“沒事。”